許久,元宇傾才低笑一聲,笑意富有磁性卻難掩複雜的意味。
盧朝軒莫名其妙的瞪了他一眼,不明白這人發什麼瘋,看著看著都能笑得這麼開心。
“我剛才還說,你不適合留在歌兒身邊呢!”片刻後,元宇傾定定的看了他一眼,嘴角噙笑。
盧朝軒冷哼了一聲,“那現在呢?”
“現在,還是一樣。你行事魯莽,絲毫不顧及後果。留在歌兒身邊,終究是會拖累她。”元宇傾看著他,搖了搖頭,那嫌棄的目光,像是在審查一件不合格的瓷器。
盧朝軒心中一慌,隨即嚷嚷道:“那又如何?小歌兒願意護著我!”
聞言,元宇傾神色卻是黯淡了下來,手指玩弄著腰間的玉佩,語氣有些寂寥:“是啊,她願意護著你!就連我,都不得不羨慕起你的好福氣來!”
盧朝軒笑意正要綻放,卻被他一記涼涼的目光遏制住,又聽他說道:“既然她讓你留在身邊,你就應該不要給她添亂。男子漢大丈夫,仰不愧天俯不愧地,一身肝膽頂天立地,豈能讓一介女流拼盡全力護著你、專為你收拾爛攤子?”
斜著眼兒看著盧朝軒,薄唇輕吐,“還是說,你想成為專靠女人吃飯的小白臉兒?”
“肯定不是!我才不會做什麼小白臉兒!”即便盧朝軒心性再如何小,此刻也忍不住破口否決起來。
“既然不是,那就不要讓女人為你背黑鍋,收拾爛攤子。”元宇傾冷冷說著,那嘴角噙笑眼睛微眯的模樣,活脫脫就是一誘人深入陷阱當中的狐狸。
盧朝軒卻只是徑自嘟囔了一句,“我本來就沒有讓小歌兒收拾爛攤子。我這不是很努力的做著事情麼?為什麼你們一個個都把我當小孩子看,都沒有人表揚我?”
說著,一雙狹長的眸子偷偷的瞄了眼元宇傾,神情甚是委屈。
元宇傾嘴角狠狠的抽了抽,向來辯駁有力的口才,此刻也毫無用武之地。現在他終於能夠明白,為何向來淡然從容的慕晚歌會對此人毫無抵抗力了。就把這張委屈的面孔一擺,再是委屈的語氣一吐,誰還會輕輕易易的拒絕?
抬手撫額,仰天長嘆,這個姐夫,任重而道遠啊!
“走吧,回去做你的事情。等從集市上回來,我們給你帶糖人,很多很多的糖人!走吧!”說著,元宇傾伸出手臂,如趕鴨子般將盧朝軒往樓梯口趕去。
罷了,她要護著此人,他便盡力相護吧!
大不了將他看成是自己和歌兒的孩子,提前練習著如何做一名合格的父親。只是,心中卻是暗自罵著多事,自己的孩子絕對不能都這麼大了,還對著父親撒嬌賣萌!
不允許,他絕對不允許!
☆、卷二 我命由我 第二十二章 左相逛街
胥城集市上,人來人往。
雖胥城水患嚴重,可到了胥城的第一時間,元宇傾就釋出了一系列安民撫卹的措施,儘量將胥城百姓的傷害降低到最低,減輕了許多難言的苦楚,更甚至,有些健忘的人早已忘記了當初江河水氾濫的可怕。
且看這滿大街亂跑的孩童,從街頭飄蕩到街尾的吆喝聲以及絡繹不絕的車輛人群,就可以看出胥城百姓的恢復能力之快。
只是,這樣強大的恢復能力,卻是讓人擔心不已。
能快速從傷痛災禍中恢復過來,不過分沉浸在過往悲痛中,以一顆積極向上的心態面對生活中的風雨晴天;用現代的話來講,這是一種健康的心理狀態。可若是恢復過來後,一味的憧憬著未來,歷史不被人記住,教訓也沒有被放在心上,居安思危的意識不能根植於每個人的腦海裡,即便再來多少次水患,每一次也都是一場生死對決。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
這是多少年來都不曾改變過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