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微閃,這明黃色,怕是也只有玉雲燁用得起了!只是,他不是早就走了麼?怎麼還會出現在此處?
一想到蘭若亭裡玉雲燁作壁上觀,慕晚歌就覺得自己這虧吃得太大了,竟然免費為他人演了一出兩出的好戲。這筆帳,日後再算,虧損的終究是要補回來的!不僅要補回來,還要狠狠的算上利息!
慕晚歌領著王嬤嬤和浣綾後退了幾步,對那輛即將離去討厭無比永不再見的攆車行深深的注目禮,暗自咬咬牙,這利息,絕對也得算上!光是這明黃色攆車的裝飾,賣了都有好多收入的!
“嚓”的一聲,車子在經過慕晚歌的時候,竟穩穩當當的停了下來,隨即珠簾挑開,玉雲燁一臉深邃笑意的看著慕晚歌,問道:“慕五小姐怎麼在此處站著?若是沒車子可坐,本宮的攆車倒是可以供佳人一用!”
“臣女多謝太子的好意!只是,太子的攆車車門過高,臣女身子虛弱,怕是踏不上!還請太子恕罪!”慕晚歌低眉斂目的行了一禮,隨即又往後退了一小步。
不想,玉雲燁卻是上下左右都打量了她一番,微點了點頭,不知是對她的答案滿意,還是對其他的什麼方面滿意。
感覺到玉雲燁意味不明的目光在自己身上逗留,慕晚歌心頭似是有一隻小貓咪在撓動,就差沒有竄出來直撲玉雲燁的面門抓花他的臉了!她思忖了片刻,還是覺得很有必要開啟天窗說亮話,不然乾乾的杵在這裡,一是慕香玉等人肯定會有想法,說不定還會藉此機會傳個論播個言;二是自己的的身子也吃不消,好不容易恢復了一些,可不能再不好好愛惜從而臉上自動掛起“行將就木”這四個鎏金大字!她還想留著這條命,好好的活著,為自己,也為那些曾經關心過自己的人!
於是,她抬起頭,正想說些什麼,不想,玉雲燁卻先她一步開口了:“車門過高又有何關係?要麼換個矮點的車門,要麼五小姐將身子養好,便可踏上來了!更何況,五小姐不知道有‘踏腳凳‘這玩意兒麼?”
蘊意深藏的一番話,卻讓後方的某個人目光凌厲起來,直直射向慕晚歌的側面,而慕晚歌只是秀眉緊蹙,隨即搖了搖頭,笑道:“太子府的踏腳凳鑲有金邊,可不是誰都能夠踏上的,臣女蒲柳之姿,豈敢作此妄想?太子還是莫要打趣臣女了,大姐若是知道了,該來責備臣女沒有教養了!”
婉轉的拒絕,也算是擺明了慕晚歌的態度,你們愛怎麼鬥就怎麼鬥,我不過是個怕麻煩的人,可沒有心思去趟這趟渾水!
玉雲燁雙眼微眯,鳳目中迸出束束利光,“五小姐可要想好了?世事如棋,若是選錯了黑白子,下棋的心境可就不一樣了!”
“臣女本就不會下棋,何來選錯黑白子一說,太子抬舉臣女了!”慕晚歌輕笑了一聲,“更何況,臣女身份卑賤,自是執不了棋子的!”
她說過很多自貶的話,可沒有一次是覺得該自己貶損而抬高他人的。她是有尊嚴的,很多時候這話只能有兩個用途,一是反攻擊,二是抓住對方的面子,斷了對方的退路。
更何況,即便自己會下棋,又怎會站到別人的陣營裡?她又不需要依附誰而生存,自成門派站住陣腳,豈不快哉?只是,讓她好奇的是,為何太子會突然問自己這些問題?難道就因為蘭若亭的一首曲子和一番戲碼麼?
雖玉雲燁是一國儲君,可一連兩次,他給她的感覺都是淡淡的,是一轉身就會忘記他的那種淡淡感覺。按理說,玉雲燁該是高調張揚的,只是卻與自己想象的很不一樣!是自己覺察錯了,這太子本來就是個深藏不漏的主兒,還是另有隱情?
玉雲燁見她面色沉靜的站在面前,不說話不動作自有一股穩靜清雅的光華,這樣的人,可惜了…
“啪”的一聲,珠簾放下,馬車緩緩向前駛去,慕晚歌螓首微垂,送走一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