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保留了一份希望:即使詹姆森不是來自天朝的同胞,但是他剛剛說出的那句話分明就是天朝語言,或許他該相信這是一個暗號,一個同胞穿越到這個世界,為了聯絡到其他的穿越者,而留下了這個暗號,告訴他們這個世界上還有其他的同伴在。
只是,為什麼要用“知更鳥”呢?對此劉定嘉百思不得其解,他覺得《歡樂頌》更能喚醒全部的穿越者的“靈魂”啊。
“那麼你知道這句話的意思嗎?”相比於劉定嘉忽而激動忽而失落的情緒變動,詹姆森已經快速地收拾了自己的心情與儀態,抓住最重要的關鍵問向劉定嘉。
劉定嘉還能說什麼呢?他當然只能裝傻到底,一臉天真地疑問道:“不知啊,這不是你說出來的話嗎?我聽不懂才故意那麼問的,還想詐一詐你呢。”
詹姆森會信他嗎?信他才有鬼!
“你可不要騙我!”詹姆森雙手撐在男孩的兩側,危險滴眯起了雙眼,語帶威脅道。
“騙你我就不姓康!”劉定嘉信誓旦旦道。
“你本來就不姓康。”
“那我跟你姓!”這個誓言犧牲大了!
“別佔我便宜……”詹姆森惡狠狠地瞪了劉定嘉一眼,只是這樣兇狠的樣子實在不符合他懶散的性格,似乎連他自己也覺得這樣威脅一個孩子實在太可笑了一點,竟然自己先忍不住笑出了聲,“你還是努力努力,成為夢中情人奧爾森家的人吧。”
“呸,老子不喜歡男人,要麼也是奧爾森做我的人!哼!”劉定嘉鼻孔裡噴氣,十分有“志氣”地說道。
“有志氣,我等著!”詹姆森翻身躺倒在床上,仰頭看著遠遠閃爍不定的寶石之星,似乎今夜,這顆星子明亮得有些過分了,竟然比那兩輪月亮還要耀眼三分。
他記得,上一次,劉定嘉像個腐蛆靈似的啃咬他的手的那個夜晚,夏荷玻媞星也是明亮異常,但是光芒卻比不上今晚這麼明亮。
難道……詹姆森忽然打了一個寒顫,他預感到今天晚上不會太平,覺得自己還是不要睡得太沉會比較好。
至於劉定嘉,當油燈被詹姆森吹滅後,躺在床上的他,因為詹姆森突然冒出的那一句天朝語言,以及他自己由此展開的聯想,竟然一時睡不著了,明明這一天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他應該很快就睡著的。
直到中夜,這兩個躺在同一張床上的傢伙,才迷迷糊糊地睡著。而遠方天邊的寶石之星,終於等來了它的契機,將力量化作耀眼的光芒,投射到男孩佩戴在胸口上的白眼之石上。那雪白的石塊中,黑色的粒子彷彿得到了巨大的能量與支援一般,更加歡快地旋轉、膨脹起來,不過一刻的時間,它已經將白石墜子脹滿,將它變成如夜一般的漆黑。
意識在睡神的催眠下漸漸墜落的劉定嘉卻對此一無所知。
他只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已經不是身體,而是化作一顆顆細小的微粒,這些微粒漂浮在此前進入過的那個紅色的隧道之中,然後被它一個個地吸收到火暗紅的流漿之中。每當一顆粒子被隧道吸附進去時,他的意識就能感覺到身體的某個部位傳遞來如同火燒的灼痛感。
當,連他的大腦的那部分微粒也被吸走時,劉定嘉的意識與隧道合二為一,他甚至能捕捉到它空洞貧乏,只知道吸納一切事物的“思維”。
但是下一刻,他又感覺到那些被吸附的微粒漸漸地聚攏,他像一張畫紙一樣緊緊貼在隧道的表面,隨著它內&;amp;壁的蠕&;amp;動而向著某個方向前行著。
劉定嘉這才有足夠的意識來向他反映一般,察覺到此前一直轟鳴著他的大腦的那個巨獸的聲音竟然沒有再響起,他忽然有些慶幸,又有些恐懼,似乎有什麼可怕的事情已經發生了,他再怎麼努力也無法將之遏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