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世了。經過你上次的死亡,我曾經想以最自然的方式改變你這次的死亡,但是這中間出現了悖論。”
“紀弦必須率領龍族開創一代偉業,龍族必須在一千多年前遷入北地之境,諸如此類,還有許多歷史細節,這些都無法改變,否則的話,牽一髮而動全身,亞德里安將出生不了,你更不會存在。但是如果這些不改變,你依然會在這裡遇見紀弦,依然會被他所殺死,這就形成了一個死迴圈。”
“我仔細推演這數千年間的所有細節,想要從中找出解決的辦法,但是我之前為你所做的更改實在太多,這些東西讓現在的世界變得越來越複雜,即使用了一世的時間,我依然沒有想出一個萬全之策。我需要更多的時間來思考,但是這一刻已經到來,因此,我只能先現身來保住你的性命。”
雖然晨曦之龍強到恐怖,但是有這位永恆不滅的父神大人親自出面,諾曼相信自己這條小命算是保下了。
只是他接下來的路可不好走呀……
索維爾的這個故事讓諾曼對於“命運”這個概念有了嶄新的理解。
在他原本的認知中,命運就像是一條寬闊的大路,但是他現在才知道,命運遠比他想象的要複雜的多。
那並不是一條寬闊的大路,而是不斷在分岔的路徑,就像他修煉了《趕海心經》之後的精神力一樣,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這樣的命運,就連索維爾這位傳說中的父神大人也無法把握……不,應該說索維爾終將把握這樣的每一條命運,對於他來說,一切都只是時間問題。
對於永恆不滅的索維爾來說,他有無限的時間去嘗試,諾曼相信,他終有一天會在自己身上得到他所有想要的東西,自己也終將在他的一次又一次保護下走到自己所能走到的最遠處。
但是那個時候的諾曼,還是現在的這個自己嗎?
或許對於索維爾來說,諾曼的生命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無限的,他有下一世,下下一世,下下下一世,但是對於諾曼自己來說,他的生命只有一次,下一世的諾曼,雖然看著還是他,但實質上已經不是他了。
“我對你說這些,是想要告訴你,接下來的路你需要自己走了。你在這一世接下來的命運我已經不知道,你也不用再寄期望於我的庇護,以後的一切只能靠你自己。”
索維爾一直是坐在諾曼面前的這片虛空中,而說到這裡,他終於站起身來。
“該說的已經說完,時間也差不多了,準備回去吧。”
索維爾說完,右手重新抬起,對著諾曼隔空一指。
隨著他的這一指,諾曼覺得自己胸腔裡似乎憑空多出了一樣東西來。
他也說不清那究竟是什麼東西,滿滿的,脹脹的,在他的胸腔中有節奏地運動著,像是有生命一般。
諾曼低頭摸著自己的胸膛,還沒來得及發問,索維爾已經率先開口了。
“我一直秉承著讓你儘可能地自然成長的理念,現在這樣明顯地介入,已經可能產生不可知的後果了,既然如此,不如索性更多做一些。”
“這是力量的種子,它可以幫助你解決眼前的困境。你也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好好感受一下真正的力量,這或許將幫助你在這一世走得更遠。”
力量的種子?
那是什麼東西?
諾曼還沒搞明白,索維爾已經走了。
他轉身,身影如水波一般盪漾起來,他帶來的《命運》也漸趨尾聲,聲音逐漸低了下去,同時,他還留下了最後一句話。
“希望下一世,我們不再見面。”
索維爾來得突然,去的也快。
他話音剛落,餘音猶自在諾曼耳畔迴盪呢,時間就重新流逝了起來。
紀若兮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