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查明病因的前幾日,我娘便在房中自縊身亡了。到現在我也不明白,我娘好端端地怎麼會突然尋死呢?可是當時嚴刑拷打了許多人,竟是一點線索也無。”
這還有什麼可懷疑的呢?一定是那下毒之人做的手腳。顯見這個人是有預謀的,貌似應該和嫋嫋的孃親相熟,或許手中握有她的把柄,逼著她尋了死。那麼這個人到底是何居心,何以要用如此歹毒的手段對付嫋嫋呢?
蘇暖玉無比心疼憐惜地看著嫋嫋,上天果然見不得人過得舒服啊,總要給人類加諸眾多苦難方才罷休似的。難怪昨晚聽到秦顯充滿淒涼而無奈的笛聲了呢,他心裡該要多麼沉重難過啊。
“鍾前輩你醫術高明,想來已經尋找解救之法了?”蘇暖玉又看向鍾老頭,問道。
“這般血蠱之咒,除非找到下蠱之人,否則無藥可解。”鍾老頭緊盯著蘇暖玉,無可奈何地說道。“況且,即使找到此人,王妃喝了他的血,解了這蠱咒,卻不得不終生受其驅遣,聽其擺佈了。”
“那是什麼意思?”蘇暖玉越聽越覺得驚悚,張大了眼睛,追問道。
“這下蠱之人的目的很明顯,他就是想將王妃收為己用,而並不是想置她於死地。王妃若是喝了他的血,就變成了那人的血奴,六親不認,唯那人俯首聽命了。”鍾老頭詳解道。
“要是喝了他的血就把他殺了會怎麼樣?”蘇暖玉問道。
“主人若死,血奴必亡!”鍾老頭一字一句擲地有聲,聽得蘇暖玉驚恐無比。
“那那要怎麼辦?總不能總不能”蘇暖玉環顧了一眼嫋嫋、秦顯、鍾老頭等三人,後面的語句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了。總不能眼睜睜地等死吧?
“蘇姑娘,”鍾老頭咳嗽一聲,神情凝重地開口說道:“其實王妃的毒也並非完全無解。”
“那你剛才不是說”蘇暖玉露出了大惑不解的表情
“這血蠱之中有極厲害的物種,它在王妃體內吸食血液,所以王妃才會血氣虧虛至此。這蠱物只會對主人的血有所避忌,所以也只有那人的血才能為王妃所用。”鍾老頭解釋說:“但倘若能尋到異類之血,或許可以對付這蠱毒。然而,這異類
又是何其地可遇不可求啊!”
“異類之血?此話怎講?”蘇暖玉因著對嫋嫋的擔心和疼惜,便很是關心地追問道。
“說出來姑娘你或許不會相信,”鍾老頭正色道:“這世上有可能會有一種異數之人,他是不受這個世界約束的,或者說他是來自另外的世界,比如他可以是吸食天地靈氣吸取日月精華修煉成人的妖精,又或者是帶著仙氣的純善之人。這樣的人老夫稱之為‘異類’。”
這算什麼言論?這根本就是妖言惑眾嘛。
“那些野聞傳說,鍾前輩也相信啊?”蘇暖玉白了他一眼,不屑地說道。
“老夫本來也是不相信的,但天佑王妃,竟真的讓我們尋到了這異類之人!”鍾老頭更加緊迫地盯著蘇暖玉,鏗鏘有力地說道。
“真的嗎?在哪兒在哪兒?”一聽說他們找到了所謂的妖精神仙,蘇暖玉立馬來了興趣。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鍾老頭意有所指地微微一笑,渾濁的老眼中閃出奇異之光。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那是什麼意思?蘇暖玉再次環顧一週,發現所有的人目光都聚焦在了她的身上,嫋嫋的眼神充滿期待而又萬分自責之色,秦顯臉色倒是平靜,可他的眼底深處隱現出一抹痛楚之色。這意味著什麼呢?
“鍾前輩的意思,難道是在說我就是那異類之人麼?”蘇暖玉啼笑皆非地反問道。
“蘇姑娘,你的過去我們無謂計較,只盼你念在王妃與你交好一場的份上,能伸一伸援手。老夫相信,楚王府絕對不會白白讓姑娘吃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