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類?
“蘇姑娘,你莫要又說老夫在危言聳聽了。依老夫看,你那位古怪朋友,也是異類之人。王妃體內的蠱毒,單靠一人之力是不夠的,正需要一陰一陽相互諧和方能奏效。一個異類之人已是可遇不可求,王妃何其有幸,竟然將一陰一陽兩個異類都召集起來。這不是天佑王妃是什麼?”
“不知道前輩又是如何判斷出我亦亨弟也是異類呢?”蘇暖玉這次是真的不相信了。
“如果姑娘不信,大可以把他叫來,老夫自會有法子驗證給姑娘看的。”
蘇暖玉見他言之鑿鑿,竟然對蘇亦亨的身份產生了好奇之心。他那麼善良,又武功高強,難道真有仙氣護體麼?於是從手腕上取下鈴鐺作為信物,叫了下人去請蘇亦亨過來。
在等待蘇亦亨前來的時間裡,鍾老頭自身上取出一根黑不隆冬的木棍一樣的東西,示意給蘇暖玉看。
“這是什麼東西?”蘇暖玉疑惑地接過那根木棍,又湊到鼻端聞了聞。
“這是一根人骨!”鍾老頭雲淡風清般地說道。
“什麼?!”蘇暖玉一聲尖叫,彷彿扔燙手山芋般地將那根木棍扔還給鍾老頭,驚恐萬狀地問道:“前輩你從何處得來的人骨?你要這玩意兒做什麼?”
“這骨頭從何處得來姑娘就不必知道了。不過你怎麼不問它怎麼會變黑了嗎?”
“我還沒來得及問,這是何故?”
“這是老夫用阮婆羅茶浸泡七七四十九日後的模樣。”鍾老頭繼續說道:“若是姑娘你和你朋友的血融在一起,將這根骨頭浸淫七日,這骨頭恢復當初的顏色,則表明老夫的判斷是正確無誤的。”
“然後呢?若是證明有效的話,要怎麼做呢?”
“然後老夫就要以此方法來給王妃解毒。”
“怎麼解?”
“每七日姑娘與那位朋友割血一次,輸於王妃體內,加之老夫調配的藥方,七七四十九日之後,王妃的蠱毒便可得解。”
每七日一次?蘇暖玉真懷疑自己的耳朵。人家捐血每月才捐一次呢,怎麼,就是想讓她跟蘇亦亨去送死麼?腦海中突然回想起昨晚秦顯沒頭沒腦的話語:“你不必言謝,只要你以後不會恨我就好!”難怪她幾次三番要走,他們總是意圖阻止。她還真當人家多麼喜歡她想要留她同住呢,原來竟是
怪說不得昨晚秦顯對他那麼溫柔,看到她的手指受了一點小傷就緊張不已,怎麼,擔心她的血流光了不能救治他的嬌妻嗎?因為有愧於她所以對她特別一些的?
她充滿詢問地向秦顯看過去,後者也正凝目於她,眼中已是一片悽苦之色。他救她,他對她好,都只是為了彌補內心的愧疚嗎?
蘇亦亨很快就舉著鈴鐺而來,看見一屋子的人有些畏縮,躲到蘇暖玉身後怯怯地問道:“三姐,你叫我麼?”
蘇暖玉心中突然湧上一股悲哀。她死了倒無所謂,反正若不是秦顯出手相救的話,她早就死了好幾回了,就當是把命還給他吧。可是蘇亦亨呢,他有什麼錯,他才是這世上真正毫無所求地對她好的人,她非但不能報答他,反而還要連累於他。是啊,他刺殺駙馬,也是難逃一死,秦顯
把他保了下來,不也正是要他以命相報嗎?反正都是一死,還不如用來救他愛妻一命呢。
“亦亨弟,三姐問你,假如三姐死了,你會怎麼樣?”她心生憐惜地看著他,鼻中微酸,輕言問道。
“三姐為什麼要死?三姐不會死的!”蘇亦亨不明所以地說道:“如果三姐死了,我也不想活了!三姐你不要死!三姐,你還在怪我嗎?怪我箭術不精,沒有替你報仇,還沒有殺人滅口,害了三姐嗎?”
“沒有,不是的!”蘇暖玉伸手輕撫他的光頭腦袋,極力隱忍著眼中的點點淚花。“三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