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快就找她單獨談。
以他尊貴的地位,竟願意等她下班後才出現,是因為發現了什麼蛛絲馬跡嗎?她不認為自己有洩漏任何情報。
“您不是不相信獵人的存在?”
“我沒這麼說,只是質疑,這是辦案最基本的態度,對任何事都要質疑才能找到事實真相,這麼簡單的道理你應該明白。”
她當然明白,更明白這種人習慣咄咄逼人的原因,也罷,她懶得care。
“我很樂意為長官效力,不過我今天和人有約,所以——”
“約到幾點?我可以等。”
喂喂喂,這是客氣話好嗎?意思就是今天不方便。
“恐怕很晚,我也不確定——”
“你總會回家睡覺,不如我們約你睡前一個小時的時間。”
太強人所難了吧!開什麼玩笑!
“可是——”
“紀小姐,雖然這是你個人的下班時間,但是罪犯可沒有下班時間,為了社會治安及人民福祉犧牲個人小我,難道不是一位警員應盡的責任?”
她一愣,突然覺得這人說話的語氣、高傲的態度,以及臉不紅氣不喘地強迫人的氣勢,都跟某人好像喔,像誰呢……對了,威爾局長!
衛少青簡直是威爾局長的東方版。
偏偏他說的冠冕堂皇的理由,正中她的死穴,只要牽涉到正義,她都無法拒絕,還會該死地啞口無言。
“說得好,連我聽了都很感動,你不該拒絕。”
第三者突然冒出來,讓兩人當場錯愕,一致瞪向夾在他們中間的男子。
紀程程張大眼,呆呆地瞪著這個神不知鬼不覺冒出來的沈毅對她說教:“人家不辭辛勞為民除害,又說得這麼明白,社會安定人人有責,你如果拒絕就太沒良心了。”
他一邊嚴正勸說,一隻手很理所當然地搭著人家菁英份子的肩膀,好似跟衛少青很熟,完全忽視人家臉上“高貴不可侵犯”的不悅表情。
“這位是?”他看向紀程程。
她不好意思地回答:“他是我朋友。”
“男朋友,她待會兒約會的物件。”沈毅補充道。
紀程程回他一個“厚臉皮”的白眼,但又不能否認,因為自己已經答應他了,也就任由他說去。
“我跟你很熟嗎?”衛少青話中有話地提醒他擅自搭在肩膀上的手。
“跟我女朋友很熟的人,都是我的好朋友。”
“我跟她並不熟。”
“不熟?”沈毅面帶微笑的臉倏地轉為冷酷,放開他,改而將程程攬入懷裡,與他畫地為界。“既然不熟,為什麼纏住我的女人?”
凜冽的神情,就像結了一層寒霜,連周圍的空氣都瞬間凝結,天地為之變色,讓人駭得直打哆嗉。
這輩子見識過不少牛鬼蛇神的衛少青,在接收到對方的目光後,也不免為之震撼。
那並非殺氣,卻比殺氣更教人膽寒,那雙褐色的眼眸彷彿具有魔性,直穿透人心,令他完全無法反應。
紀程程因為被沈毅摟在懷裡,所以沒看見他的表情,只奇怪長官怎麼臉色突然蒼白起來?
衛少青這一生只有別人畏懼他的分,當然不會接受自己被對方震懾住的事實,更不會承認自己其實背脊正沒來由地發涼。
為免露餡,他改變了主意。
“既然你有約就沒辦法了,下次吧,等我有空的時候。”說完轉身就走。
紀程程幾乎以為自己眼花了,她發誓自己沒看錯,衛少青走得很匆忙,並且有落荒而逃的嫌疑,剛才那一身唯我獨尊的氣勢不見了,臨走前說的話反倒像是被打跑的落水狗,逃跑前還要吠個幾聲挽回點顏面。
就她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