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直扔下方可。
可是如此傾斜的樓頂,別說直起身體走了,就算是爬,也未必能爬得穩當。而且天氣寒冷,滴水成冰,這樓面比任何時候都滑溜,一個弄不好,直接就上演空中飛人。
正當諸女面面相覷之際,朱婉婷目光落到那不斷蠕動的繩索之上,去找條粗繩來,須得四、五丈長。然後一人拴在腰間,三人拽繩,就可以過去將炸藥包扔下。”
三女齊聲叫好,立即行動。
這奈何關作為一座關城,各種守城用具都是必備,自然不會缺繩索,而且長度也夠,很快就將所需繩索弄來。但在出擊的人選上,卻起了小小的爭執,爭執主要在女兵營的主官與副手之間發生。
“蝶兒妹妹,還是讓我去來吧?”
“不行!炸藥包是我弄來的,自然應該是我來。”
“蝶兒妹妹……”
“不行!”
“我是指揮使,我命令你……”朱婉婷板起臉,正要以主官身份壓人,但看到葉蝶兒眼中的求懇,心下一軟,柔聲道,“蝶兒妹妹,這活計不尋常,萬一有個閃失,我沒法向總教官交待……”
“姊姊若有閃失,我又如何向皇后娘娘交待?”葉蝶兒聲音很輕,語氣卻隱有鏗鏘之聲,“所以,我們誰都不要管誰的交待,只管將眼前這關城守住!”
朱婉婷怔了一怔,還待勸說。
葉蝶兒目光隱隱有淚:“周副都頭為救我,死得那樣慘……這件事我若不做,日後將寢食難安……”
朱婉婷終於嘆了口氣,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默默將粗繩繞著葉蝶兒的細腰三匝,打上兩個死結,牢牢拴緊。然後將一根點燃的粗香燭塞到葉蝶兒手上:“小心,去吧。”
在三女鼓勵的目光中,葉蝶兒重重點頭,一手執香,一手拎著炸藥包,轉過身去,小心翼翼踏出鐵門外……三女緊張地拽著繩索,隨著葉蝶兒身體的移動,一點一點地往外放。
葉蝶兒還沒有兩步,或許是右手的炸藥包過重。令身體失衡,倏地腳底打滑,啊呀一聲摔倒,身體順著樓面滋溜滑下……幸好三女一直拽牢繩索,雖然猝然被拉扯出幾步,卻總算及時穩住身形,著實嚇得夠嗆。
“蝶兒,你沒事吧?”
“有沒有傷到哪裡?”
“我沒事!這樓面都結了霜,估計快下雪了。”葉蝶兒坐在樓面上,笑著回頭搖著手上的香燭示意——而她藏在身前另一隻攥緊炸藥包的手。因為摔倒時不肯撒手,結果手背磕地,蹭脫了一大塊皮,血糊糊的,鑽心的疼。
“沒事就快些點火。”
葉蝶兒應了一聲,眼見距離邊緣還有兩丈,為保險起見,乾脆坐在地上,扭動屁股蹭下去。一直挪到不足一丈之處。看看差不多了,用力吹了一口手上的香。將紅亮的香頭湊向炸藥包的引信……
就在這當口,不遠處的鉤索一陣劇顫,隨即一隻毛茸茸的大手搭上城頭……
葉蝶兒嚇得手一抖,差點沒把香燭扔出去,瞪大著妙目,驚恐地盯著那隻手……還有慢慢露出的盔纓、鋥亮的頭盔,以及,鐵盔下那雙兇光畢露的眼睛……
屋內的三女,同樣也看到了這一幕。急得大喊:“還愣著幹什麼?快,快點火!”
葉蝶兒確實在發愣,準確的說,她是被那兇悍的眼神嚇僵住了。
一般戰場上的老兵悍卒,殺人多了,兩手血腥,身上總會有一股或濃或淡的殺氣。若是一名殺人如麻的百戰悍將。殺氣、煞氣加上猛將的威壓,全部從眼睛這個最能體現氣場的部位釋放出來,的確能夠懾人魂魄。若是那個被盯住的是心靈脆弱的女子,更是不堪……
活女。就是這樣一員血手悍將。
葉蝶兒,也正是一名心靈受創、有著心理陰影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