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象這次這樣的幾百人規模的押解任務是由軍隊執行的之外,其實大多數的押解,都是小規模的。是由各地的官府派衙役押解的。
衙役們的素質,本就參差補齊,有些根本就沒有這方面的專業知識和技能。加上押解又是一件苦差事,所以,在路上打罵凌辱犯人的事情,層出不窮。
犯人在路上的吃住等費用,是由官府承擔的。遇上黑心的衙役,就免不了剋扣。不給犯人吃飽,有病不給醫治,這樣的事情是經常發生的。
更有甚者,還有串通犯人仇家,在半路上謀害犯人的。也有打死,病死、橫死的。還有在路上把犯人給賣做奴僕苦力的,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說是流放,實際上,許多人還沒有到流放地,就死在路上了。
多少年來,這樣的悲劇一再上演,人們已經見怪不怪了。
“此事容後再議,走,我請二位吃酒去。”
李源說著就起身往外走。
有酒喝,又有可能把棘手的差事辦了,姜侍郎自然是願意去的。
賈珉儘管知道這不是好酒,但是,李源既是上司,又是老師,也不好不去。
況且,自己跟著,興許還能把這件差事給推掉了。若是自己不在,姜侍郎蠱惑著李源,把這件差事硬栽在自己頭上,自己也只能受著。
酒過三巡,李源開始支使賈珉了。
“懷遠,敬姜大人一杯,感謝他對你的提攜。”
我感謝他?他提攜我?他把我往火坑裡推,我還得敬他?還有沒有天理啊?
“姜大人,在下敬你一杯,感謝提攜。”
心裡有一千個不滿,賈珉還是舉杯敬了姜侍郎。
李源發話了,這個面子他總是得給的。
“懷遠不必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
還是應該做的?你就應該坑我?
“我跟懷遠喝一杯,先給懷遠道喜了。”
李源舉起杯,跟賈珉碰了一下,喝了。
“恩師,我的喜從何來?”
“自然是姜大人的這趟押解差事了。懷遠一出師,還沒等到地方,就立下大功一件,還不是喜事?明年一開門,就有一件大事,若是做好了,明年的考核,懷遠必將有個好成績。”
完了,完了,到底還是沒跑掉。我今年怎麼就這麼倒黴啊。都快要過年了,竟然攤上這麼一攤子事兒。
“懷遠今年真是走運,可真是喜事連連啊。押解犯人是一件喜事,接下來這件,就更是喜上加喜了。”
什麼什麼什麼,還有喜事?有什麼喜事,你們自己留著吧,我可不要了。
“這一件喜事兒,就是恭喜懷遠升官兒。”
“老師,升官兒的事兒,在會試宴上已經慶祝過了。就不用再恭喜了。”
“那次是那次,這次是這次。上回是皇上給的官兒,正四品的守備。這次是我給你的官兒,從三品的都司。”
“這個,老師,您沒沒……。”
你沒喝多吧?這才幾天功夫,我還什麼都沒幹呢,就官升一級?這也太快了吧。
“老師說笑了。”
現在喝的是胡家酒坊的高度酒,難怪老師這麼快就喝高了。咦?不對啊?不對啊!完嘍,完嘍,卜奎這個大坑啊。
這個該死的李源,一定是叫我去跳卜奎這個大坑啊。我把犯人送去了,就叫我留在那裡不走了。
否則,他哪裡會有那麼好心,平白無故地就給我升官兒了。
“我不是說笑,姜大人說得對,就派你去卜奎,把那裡的局面給收拾起來。”
我去收拾局面?多少人都收拾不了,我去能幹什麼?又不是做生意,那是去管犯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