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季明鑾和戴權來了,長安很快就自己親自出來迎接。一見到戴權,只喊了聲:戴公公,眼淚就下來了。
長安自小就是由戴權照看著,戴權看著長安長大,他對於長安,其實也有著極深的感情,見到長安,也不禁失聲痛哭。
兩人哭了,惹得季明鑾、張德財、南兒、立春、左林良幾人,也在一旁陪著流淚。
“殿下,還是到裡面說話吧。”
左林良這麼一說,長安這才收了哭聲。
“一時激動,有些失儀。快請裡面說話。”
“也好,我和戴公公此來,正好找殿下有些事情。”
於是就進到裡面。
見季明鑾說找長安有事,南兒和張德財就知趣地沒有進屋,在外面跟立春一起說話。
屋裡長安和季明鑾、戴權三人坐下,長安就說話了。
“戴公公當初為何突然就離去了,不告而別,倒是叫我好找,問了許多人,都不知道公公去了哪裡。”
“殿下,不是老奴就想如此離去,實在是老奴遵從先皇的旨意,才如此做的。”
“父皇的旨意?你是說,是父皇叫你離開的?”
“是的,先皇駕崩之前,曾經安排下後事。叫老奴在他走後,攜帶他的御筆,去找季大學士。所以,為了不叫別人知曉,老奴才不告而別,去了金陵找季大學士。”
“殿下,戴公公所言不虛,那確實是先皇的御筆。”
“父皇到底寫了些什麼,可否方便告知?”
“殿下,我倆此次前來,正是為了此事。先皇御筆在此,還請殿下過目。”
季明鑾從懷裡掏出一張黃帛,遞給了長安。
長安看了,起初一愣,隨即就恢復鎮定,接著看了下去。接連看了幾遍,然後長嘆一聲,接著似乎又高興起來。隨即又唉聲嘆氣。
最後站了起來,臉色竟然有些紅了。
“父皇怎麼會如此安排?此事怕是有些不妥,他、他、他早已有了婚約了。這又置我於何地?”
立春進來倒茶,見案子上的黃帛正是御用之物,就順便了看了一眼。
這一看,就不禁大吃一驚。
只見上面寫著:“致榮國府史太君:趙無極將愛女趙舞蝶許配與榮國公之孫賈珉賈懷遠為妻,不求榮華富貴,只求不離不棄,一生平安。”
立春雖然吃驚,但是,她到底是經歷過大場面之人,於是就裝作沒看見,倒了茶,悄悄退出。
出門稍稍鎮定,這才細細推敲此事。
她一眼就認出,那是先皇的御筆。
趙無極,就是先皇的名字。
愛女趙舞蝶,就是長安公主。
先皇竟然將殿下許配給賈珉為妻了。
看那日期,正是先皇駕崩前不久的日子。
關於長安對於賈珉的感情,立春其實是清楚的。但是,她從來就不看好這段感情。
賈珉一直不得皇家待見,況且已經有了婚約,所以立春從來就不認為,長安會跟賈珉走到一起。
只是有一點讓她沒有料到,先皇竟然對長安的感情之事,也是清楚的。
在駕崩之前,竟然留下了這樣一道遺書。
先皇駕崩前雖然已經不理政了,畢竟還是名正言順的皇上。按理說,這道御筆,完全可以成為一道詔書。
正常的行文,至少應該是:朕將長安公主賜予賈珉為妻之類的話語。
那樣的話,賈珉就是駙馬,公主自然是正妻。便是賈珉此前有了婚約,也要解除,把正妻的位子讓給長安。
如今這道婚書,先皇放下了身段,自稱趙無極,不說賜婚,只說說許配,不求榮華富貴,只求對長安不離不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