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的內心裡掀起了巨大的波瀾。
這一路走來,每遇到一個站點,都能看到許多人在那裡站著等車。現在還沒到客流的最高峰季節,若是將來到了旺季,那顧客還不得更多?
賈珉這些手段,現在捅破了,自己一看就明白了。若是不捅破,自己和柳芳哪怕是打破天,也是想不出來的。
就是因為有了這些手段,那經營的境界就迥然不同了。
那些乘車幣和公交卡,都是瓷制的。到各個商號聯絡廣告,到在車身上繪製圖畫,可都是需要時間的。
從八月初五聖旨下來,到現在也就25天時間,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想做好這麼多的事情,顯然是不可能的。
唯一的解釋,就是賈珉早就在心裡把這一切都謀算好了,只等著這一天實施了。
很有可能,在見面跟自己剛剛提出這個專案的時候,他就有有了這些打算。
如果當初不把賈珉排擠出去,那麼,今天在這裡自豪地講話的,就不是馮紫英,而是我牛繼宗了。等到明天,整個帝都,都將傳說我牛繼宗的故事了。
無邊的悔意,像一條毒蛇一樣,齧咬著牛繼宗的心。
他看了一眼柳芳,第一次覺得,這個一向號稱是“小諸葛”的傢伙,是那麼地愚蠢。
自己幹,賠了個底朝天。人家賈珉幹,不僅完成了皇差,很可能還會掙錢。
當初怎麼就會聽柳芳那小子的話,把賈珉給排擠出去呢?
倒是人家馮紫英,慧眼識英雄,及時地投靠了賈珉。現在成了賈珉的左膀右臂,才會有如今的風光時刻。
這一切,本來應該是我的啊。明明都到了我的手裡,我又把它遠遠地丟擲去了。
悔不當初,悔不當初啊!
馬車正走著,就趕上了前面的一輛公交車。
這輛車停在路邊,衛若蘭正帶著一個人,似乎在檢查著什麼。
馮紫英叫老王停了車,一車人下車,在不遠處看著。
“他們這是在幹什麼?”
“稽查。”
馮紫英輕描淡寫的說道。
“稽查?這是幹什麼的?”
修同貴問道。
“就如同那御史和巡鹽御史一樣,也是管監察風憲的。主要職責有兩項,一是檢查馬匹車輛,看看是否有何隱患。若是有了哪些隱患,比如說馬是否有病,車廂裡是否清掃乾淨,車軸是否有裂痕,車閘是否靈活等。若是有了毛病,就不準上線了,須得修理好了之後,再上線運營,為的就是保證乘客的人身安全。”
“第二項,就是檢查人的,也就是針對車伕的。主要看儀容是否整潔,有無飲酒。是否私自向乘客收錢,或者該收錢沒收,假公濟私的。是否有刁難乘客的,是否有甩客不拉的,以及是否有超載的等等。”
“這些個車伕,咱也不能說他們就是天生的壞人,也不能說就是天生的好人。但是,日子久了,自己一個人管著一臺車,也就難免會有人在心裡生出一些貪念、邪念出來。”
“若是對此置之不理,很可能就會膽子越來越大,以致於幹些不法之事。等到了那個時候,我們固然是受了損失,但是,把他自己也給毀了。”
“所以,平時就要加強監管,儘量不要讓他們有那些貪瀆的機會。即使心裡起了念頭,見有人在咱中監視著他們,不一定什麼時候就檢查他們,也就不敢輕舉妄動了。久而久之,養成了習慣,也就好了。”
“只有讓他們時時刻刻都都記得,這裡是有規矩的,若是做了壞事,說不定什麼時候,規矩就落到他們頭上了。用珉兄弟的話來講,就叫做‘好的規矩會叫壞人變成好人,壞的規矩,會叫好人變成壞人’。”
劉長風和修同貴互相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