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沒有進門,垂眉順眼的,就跪坐於木廊上等著。
是在等裡面的人吩咐吧,不知道,大抵是的。
明月似鉤,好風如水,將窗邊的山桃吹起嘩啦的聲響。
就在這片桃葉嘩啦的聲響裡,有人踏著月色而來。
她在蘭臺待了近兩年,聽過無數的腳步聲。
有的輕快,似颯沓流星。
有的緩慢,似在苦苦凝思。
有的沉重,似含著滿腹心事。
有的雜亂,風風火火,鞍馬勞頓。
有的細碎,忙忙碌碌,跑跑顛顛。
而今月色下那腳步聲多熟悉呀,她不必抬眸,便知是誰。
一身的雪松香夾雜著幾分藥草氣,那玄色的袍擺緩緩走來,漸次逼近。
是蘭臺的公子吶。
她不敢抬頭,餘光卻緊緊地將那人抓住。
抓住了那人的袍擺,抓住了那人的鞋履,抓住了那人身上獨有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