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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火,燜煮,等開鍋的空當,她還把適才撿起來的松果串成一串,掛在頸間。
小七忙得熱火朝天,那生來便被人侍奉慣了的公子卻在一旁閒閒坐著。
他是一點兒忙都不會過來幫的,搭把手都不會肯的。
他心裡大抵認定什麼君子遠庖廚,打心眼兒裡不覺得自己該去搭把手。
單從這一點看,他是比謝玉差遠了的。
小七才不與他計較,她也樂得用自己這雙不算巧的手做出美味的食物,尤其在山野之間,她把舉炊看作至美的享受。
但那人的雙眼也並不閒著,他的雙眼是始終黏在她身上的。
他看著熱氣騰騰的瓦罐咕嘟咕嘟冒出熱氣來,他品嚐著這來自山野的煮河蝦時,眼裡是濃濃的讚許,他會問,“小七,你還有多少本事是我不知道的?”
有呀,多著呢!
如果那人願意夜裡在山間留宿,她挖個陷阱就能逮上只肥兔子,烤了燉了煮了。
若是等到雨後,這山裡可全都是野山菇呢,如果他願意,他就能像她從前一樣,成日的喝上菌子湯了。
小七得意洋洋的,下巴抬得高高的,“我的本事可多著呢!”
她會的多著呢,可不要門縫兒裡看人,把她姚小七看扁了。
可不像那人,目光短淺,平素除了公務便沒有旁的事做,一天到晚的只知道盯著她的身子,能知道她有什麼本事?
那人含笑望她,“生如芥子,心藏須彌,說的便是你了。”
他還說,“那我等著,一樣一樣地看。”
(佛經上說:“須彌藏芥子,芥子納須彌”,巨大的須彌山含有許多微小的芥子,微小的芥子也能容納巨大的須彌山。意為即便出身卑微,也不甘於眼前的苟且,心中充滿對詩和遠方的嚮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