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真是可惜。”
自發現他,我一邊和他胡謅,一邊不停悄悄變動腳下方位,然而我絕望的發現,我無論怎麼變化,都逃不脫賀蘭秀川氣機鎖定的範圍。
他強大的真氣在現身的那一刻,便全數放出,籠罩了整座大殿,別說我一個大活人,就是一隻蒼蠅,只怕也難以進出。
這個魔頭在這裡,等下我要怎麼出去?
我心中掂綴,目光卻一刻不停鎖著他的神情,發現賀蘭秀川雖然也漫不經心和我胡扯,然而神情心不在焉中隱有戒備之色。
我疑慮頓起,想起以我的武功,似乎尚不足以令賀蘭秀川以真力滿布身周的如此戒備, 他,在防備誰?
想起他方才說的話,我若有所悟。
退後一步,我道:“兩位真是好興致,竟然約在奉天殿會晤?恕我另有要事,不陪了。”
說完轉身就走。
我寧可出去面對未知的境況,也不想捲入賀蘭家的紛爭裡。
尚未全轉過身。
一人道:
“外面雨大,你又沒帶傘,我借衣給你,可好?”
我停下腳步,抿緊嘴,回身。
幽暗的大殿似是突然亮了亮,雨橫風狂裡,賀蘭悠輕衣緩帶,漫步而來,銀袍金冠,長眉鳳目,笑容溫煦,一轉目間似可抹滅這深夜宮城悽風苦雨,還以朗朗晴空豔陽天。
我卻知道,相信他的笑容,還不如相信父親的許諾。
他笑看著我,聲音溫和的抖抖衣袖:“廣綾精織衣料,摻入雪山蠶絲,不染汙濁不畏水火,價值每匹七百五十貫,抵十個七品官員的俸祿。”
這話,依稀當年,湘王宮前,解衣少年。
我眸光一暗,隨即退後一步,淡淡道:“好意心領。”
然而這一退步我才發現,賀蘭秀川的強大真力令我舉步維艱,想起剛才賀蘭悠進殿時的若無其事之態,我心中暗驚,記得當年初見,他武功雖一直在我之上,但也不致於相差太遠,如今看來,他卻已將和賀蘭秀川分庭抗禮,這武功進益也實在太驚人了。
這其中固然有我這些年一直風波不斷,牽扯精力心神,無暇好好修煉武功以致退步的原因,但賀蘭悠進益神速,定然也有其原因。
正在思量,卻見賀蘭悠聽我拒絕,毫無意外也毫無笑意的一笑,便不再看我,轉過臉去對著賀蘭秀川淡淡道:“叔叔,這是你我之事,你又拖著她不放做甚?”
賀蘭秀川懶懶以手梳髮,笑道:“好侄兒,我不這是為了你嘛,你臉皮薄,我便幫你留住佳人呀。”
賀蘭悠恍若未聞,只上前一步,手一攤,溫和的道:“叔叔不必多言罷,還是早些拿來的好。”
我奇怪的看他一眼,只覺得他今日有異往常,不若平日溫柔和煦,反倒有些急躁,似是有些事不願人知道般,不想多說的模樣。
賀蘭秀川笑盈盈:“拿來?拿什麼來?”
賀蘭悠抿嘴不答。
“好侄兒,你這樣不行的,”賀蘭秀川笑意越發鮮明,“你這樣怎麼能抱得佳人歸?什麼都不讓她知道,白白為她奔波辛苦,然後看著她在別人懷裡。。。。。。”
“呼!”
銀光一閃,賀蘭悠衣袂帶風,風聲剛起人已到了賀蘭秀川身前,橫掌一拍,生生堵住了他下面的話。
賀蘭秀川紫影一閃,笑意不減,於明滅掌風裡繼續聲音寧定:“哎喲我的好侄兒,我這是幫你你也不領情?你為了幫她解紫魂珠禁制奔波費心了這許久,甚至答應放棄對我的追殺以圖交換。。。。。。哎呀你這是做什麼。。。。。。嘖嘖。。。。。。好狠的侄兒。。。。。。”
他笑意曼然,於漫天銀影之中輕捷穿梭,言辭便給,只是神情間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