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雖然不相統屬,但臨時抱團衝殺,紫冥教也必有損傷,賀蘭悠不象是會這般霸王硬上弓的人,此中定有深意。”
沐昕看我一眼,又看了看那些幫會首腦,道:“你也糊塗了,你想一下,剛才刀長清說的那句話,有一句頗有意思。”
我想了想,恍然道:“是了,多年來承蒙神教照拂,承誰的照拂?可不是剛當上教主的賀蘭悠,而是坐在教主位置上已經十來年的賀蘭秀川!”
“對,”沐昕輕輕挽了挽衣袖,“賀蘭秀川執掌紫冥教多年,難道就沒有培植自己的勢力?難道就沒有使用手段去控制這些下屬幫會?難道在天下分舵之中,就絲毫未曾佈置暗人?別說是他,就是普通人物,執掌大權這許多年,該滲入的,該掌握的,都當理個八九不離十了,他沒死,賀蘭悠這個位子怎麼能坐得穩?”
“而賀蘭悠此時初登大位,為人心穩定計,也勢不能隨意清洗。。。。。。”我輕一擊掌,“好,好個賀蘭悠,故弄玄虛,含而不發,待到挑起所有人的好奇心時,再於時機最恰當之刻,作雷霆一擊,且封死退路,不容思慮,竟是連推搪猶豫的時機都沒給那些人,真真無懈可擊!先封鎖教主換代訊息,只以慣例的遴選大會示之,誘以重利,引得天下豪雄,幫派勢力,所屬分舵齊聚,再當著所有人的面,突以實物為證,指證賀蘭秀川弒兄奪位,雷霆萬鈞冰雪一片,於天下豪雄眾目之前,攻了這些個首腦,各方勢力措手不及,縱使此時有人已和賀蘭秀川聯絡上,或暗中得過其吩咐,此時紫冥教虎視眈眈之下,也不能有絲毫動作,逼得他們當面表態定盟,盟約一定,血酒一喝,日後再有什麼舉動,便是背誓反水,背信棄義,這些人都是堂堂梟雄,各有一方經營勢力,若還想在江湖上混,這樣令所有人不齒的事如何做得?就算有一兩個為賀蘭秀川所逼不得不搗亂的,賀蘭悠今日昭告,大義在手,此人必將落得千夫所指下場,賀蘭悠只要動動嘴皮子,自有和他一起喝過血酒的人去制裁他,順便瓜分一下他的勢力,反而要多謝賀蘭悠給了他們藉口和機會。。。。。。而如此,賀蘭秀川難有依仗,只憑單槍匹馬或殘餘勢力,難以與漸漸站穩腳跟的賀蘭悠抗衡,而賀蘭悠還可以趁此機會,不動聲色的甄別換將,真正培植起自己的勢力,再不然,以賀蘭悠之陰狠多智,這歃血之酒說不定還有手段在其中。。。。。。”
我邊說邊掰著手指數,越說越咋舌,“這是一石几鳥之計?一,二,三,四,五。。。。。好心計的賀蘭悠!”
沐昕笑笑的看我,道:“你也不差,賀蘭悠這一箭數雕之計,不也都給你看穿了?”
我笑笑,皺眉道:“聽說紫冥教素來慣例,本教內務不與外人道,大有家醜不外揚,自重自矜之風,賀蘭秀川想必也沒有想到,賀蘭悠這麼絕,竟然將這事拿到天下大會上去說,否則他定然會阻止那些與自己有聯絡的屬下赴會。”
“不過一場遴選大會,真要不來,亦是著相,反更露行跡,”沐昕皺眉看著前方,“倒是賀蘭悠,行事大異前人,狠辣深藏,佈局奸狡,且從不拘於紫冥一教舊規,有懷納天下之心,這樣的人。。。。。。”
話音未落,他忽神色一變。
我見他注目臺上,急忙看去,便見豪雄們神色各異的一一喝下血酒,有的痛快,有的遲疑,黑鯊幫幫主鐵鯊將那金樽在手中摩挲了一陣,忽將酒樽重重往几上一放。
極輕微的一聲,然而極其靜寂的眾目睽睽之下,幾乎是立刻,所有人的眼光便射過來。
坐於上座的賀蘭悠,神色如常的看過來,微笑問:“鐵幫主,為何不喝?難道是酒味不佳?”
他這話問得好笑,但在場的人沒一個人敢笑,都面色青白的盯著鐵鯊。
鐵鯊神色變幻,從我坐的角度,正可看見他身側一白麵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