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罷了。我也不跟婦道人家一般見識。只是二弟,你也該管管王氏了。這個家以後可是都是由我當家了,你由著王氏這樣敗光我的家底?本來想著王氏是世家嫡女。管家應該是一把好手,結果居然由著個奴才貪了幾十萬兩銀子。說出去誰信啊?說出去都丟王家人的臉啊!王家就是這樣教閨女的?
本來我是想把王氏那陪房送官府的,這種盜竊到主子家裡來的奴才,我們如何用敢用。後來想起好歹得給弟妹這個面子,就將他發還給王氏自己處理了。弟妹可不能徇私啊!這種奴才就應該打死了才是。”言下之意,如果不是把你當作一家人,早把那些奴才送官府了。見王夫人氣得眼睛都快瞪出來了,心裡又嘖嘖了一下。才道:“對了,以後這個家就不用弟妹幫忙管了,大太太管家也是名正言順的吧!”
賈赦一句話居然就奪了王夫人的管家權。他自己的家終於不用二房管了。以前他想收回王夫人的管家權,總是被賈母阻止。現在賈母還有什麼理由來阻止呢,賈赦心裡說不出的痛快。
王夫人本來還想著從賈赦手裡將自己的那幾個箱子要回來,不然憑周瑞一家如何敢藏那麼多銀子在家裡,其中一大半可是她的。結果這箱子還沒要回來,管家權也快沒了。頓時不好了。“大哥,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弟妹不是很清楚嗎?王氏,你瞧瞧你管家這麼多年,府內成了什麼樣子。下面的奴才摟著主子的銀子中飽私囊,在外面仗著主子的勢力為非作歹,把我們賈府好好的清名鬧成什麼樣子。這樣子你還想著能繼續管家,我都嫌不好意思。”賈赦正氣凜然,說話毫不客氣。
王夫人這才想起有這麼回事,一時氣暈了頭,光想著她那幾十萬兩銀子去了。因著她管家捅了這麼大簍子,這事真追究起來,賈家便是不能休了她,也是可以把她關到佛堂裡面去的。頓時眼一翻,暈了過去。
屋子裡面的丫鬟婆子頓時亂成一片,“二太太暈了。”“快去請大夫。”。。。。。。賈赦被吵得頭都暈了,瞧著不干他的事,道了一聲晦氣,又罵賈政,“別老縱著王氏,自己也該有點成算,真讓這敗家娘們將我們賈家敗光了,看你有沒有臉下去見我們賈家列祖列宗。。。。。。”說完甩簾子走了。
瞧著賈赦的背影,賈政嘴張了又張,最後重重嘆了口氣,對亂成一團的丫鬟婆子道:“扶了二太太回二房,請大夫來看了。”
。。。。。。
寶玉與黛玉剛從賈母房裡侍疾回來,還沒來得及喝口水,便聽說二太太不好了,唬得連忙去了王夫人房裡。
兩人到了王夫人院子時,賈母打發過來看王夫人的婆子剛走。走進王夫人房裡,瞧著她正捂著腦袋喊頭疼,彩霞正服侍她吃藥。王夫人一把推開她,“吃什麼藥,讓我早點死了算了,這日子不過了。”
賈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也不管她,見寶玉兩人來了,便站了起來,只說,“你母親病了,好好服侍吧!我書房還有事,就先走了。”說完又跟王夫人說了一聲,“晚上我就在趙姨娘那裡歇了,你好好養著。”
王夫人本見著丈夫在這裡陪著,還想著裝下病示下弱,還讓丈夫幫她出頭。結果賈政在這看了半天也不做聲,寶玉夫妻一到,反而撒手不管就走人了,不但頭更痛連心都疼起來了。
寶玉招著丫鬟拿了一個繡墩在王夫人床前坐下,跟王夫人說話。
黛玉則拉了彩霞問王夫人的病情,正說著,就聽得王夫人一聲高罵,“你這孽障,你哪點是為我好?為我好,我會被人拿走幾十萬兩銀子,會丟掉管家權?”
王夫人連平時的端莊都不維持了,可見是真的氣恨了。
寶玉知道,作為兒子來說,這事他確實做得不地道。只是如果不這麼做,王夫人如何肯放下手裡的管家權,周瑞還是其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