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投向掙命的深海搏章,評價:“深海搏章,好東西。”
並影為刃,手起刀落,寒光烈烈,海中強韌的章魚酷似砧板上的肉,扭曲蠕動,任憑羅伯特宰割,不消一會,觸手便都連根剁掉,乾乾淨淨,一點吸盤不剩,只留光禿禿半死半活的大腦袋。
羅伯特稍加端詳,在章魚的蜷臥瑟縮之中將其力劈兩截,取走了小的那截。
至於大的那截,他效仿方才對待煞痴魚鬼的方式,扔垃圾一樣丟入海里。
懸著的周磊明顯顫了顫,不由自主地眼含熱淚,看向魔豚之處,竭盡全力地用堵塞的喉管吸納空氣,滿含不自知的心痛、悔意以及藏得極深的示弱和渴求。
“嘰!”
魂球怒髮衝冠,他實在忍不下去了,擼起觸手就要衝過去,痛扁那個人渣,消他心頭之恨。
但裘明堅持把他撈了回去。
魂球轉身,頭一次如此怨憤交加,直視裘明:“嘰!”你要還剩一點點良心就別攔哥過去!
裘明看了眼那裡的情況,低頭對魂球說:“你還不明白嗎?你如果去了那邊,我就是下一個周磊,布靈和馬煩就是周磊御獸的下場。”
“嘰!”不會,哥會保住你們!
裘明沒回話,眯眼撇頭。
“你又是這樣,”魂球再壓不住脾氣,激動地數落,“怕這個,怕那個,這也不做,那也不做,單幹看著!你試過嗎?你去做過嗎?不去做怎麼知道行不行?不去試怎麼知道可不可以?左右逢源,明哲保身,明哲保身個屁!”
裘明反唇相譏:“我不像你,沒了一半還能自己長好;你不像我,試一次就小命不保。”
魂球呸他一口:“又來了,你死了嗎?你哪次死了?你真死了嗎?”
裘明冷下面龐,一言不發。
“主人,球哥,你們別說了。”馬煩畏畏縮縮不頂用,布靈趕來勸架。
“布靈閃開,哥今天就把話說開,”魂球把布靈擠開,倆眼銅鈴似地大睜,盯著裘明不放,“你恩怨分明,哥們都知。但你今個不救對你多次有恩的朋友,明天呢?後天呢?你真要當個沒心沒肺的東西嗎?”
“我恨不得!”裘明瞪著他,忽而出聲,但又戛然而止,胸膛劇烈起伏,只和魂球鬥雞般對峙。
魂球也不搭話,只是嘴角一撇,露出個“果真如此”的諷笑。
“這樣,哥們就玩完,”他道,隨即轉身,背對他們,目覽周磊那方,“御獸,哥可以當;蠢貨,哥可以忍;重傷,哥可以憋;危險,哥可以冒;小弟,哥可以照顧。唯有無情無義的玩意兒,哥看都不想看一眼。”
他說著就要動身,布靈叫住了他:“球哥,主人保住了宣逍。”
裘明伸手攔住布靈。
魂球扭頭回視:“所以哥之前聽他的話,但現在不成了。”
裘明冷眼道:“你早晚把自己玩死。”
“大概,但哥不甘心。”魂球如此道,情緒平和,一躍離去。
他飛身直趕周磊那面,未料想那邊忽然水火迸濺,噼裡啪啦動靜頗大,煙霧繚繞,魔力虹吸,現出一道頭尾顛倒的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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