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面無表情,嘴角歪向一邊,露出白森森的牙齒,語調頗為不屑:“切!”
毛熊抬到半空,想摸他倆腦袋的手驀然頓住,半晌,默默收了回去。
這倆孩子的友誼一定會很長久,他感慨。
此時,經過一路的兜兜轉轉,插科打諢,哪怕此處屬於秘境,灑落的陽光也漸漸趨於黃昏獨有的玫瑰金色,毛熊聆聽身旁兩人的拌嘴,仰視散溢的黯淡光芒,抖抖耳朵,立身站起,脫離肖雅的擁懷。
“嗯?”肖雅眼皮一眨,“熊叔,要走了嗎?”
毛熊拍拍身體粘著的草籽,煦然道:“我提前回屋子做飯,你能再呆一會兒,但太陽落山前必須回家,聽到了嗎?”
肖雅舉手比了個贊同的手勢:“明白。”
毛熊沒立即動身,沉吟片刻:“我今天採了點蜂蜜,回去提純一下,做精品蜂蜜餅如何?”
“好,但我的要加兩隻熊耳朵。”肖雅提小要求。
毛熊笑了:“再給你烤個小羊羔形狀的。”
話罷,他俯身用力搓揉肖雅的頭髮,邁著輕快的步伐,風一般地離去。
肖雅望著他一閃而逝的背影,一吐舌頭,忽而察覺異樣,扭頭看去,果見裘明攲斜滿臉、噙著鄙視的小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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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麼看,眼睛給你挖了!”肖雅狠狠勾動手指。
“呵。”裘明只發出簡簡單單的一個音節。
肖雅卻好比受到了千言萬語的嘲諷,絞盡腦汁,靈光一現,逼問:“球寶寶吃的誰做的飯啊?”
裘明一窒,拒絕回答這個問題,轉論:“對了,那些融入當地的‘改造之瞳’後來……”
他正勉力抓起先前的靈感,像模像樣地談論,一旁的肖雅有樣學樣,抱起手臂,故作恬淡地旁觀,平和的雙眸瞧著裘明慌慌張張,似乎洞悉了他所有的醜態,總之一個詞概括,十分欠揍。
裘明說不下去了,屈辱地回答:“布靈做的。”
肖雅平淡的面孔馬上換以鮮活的得意,因奪得一籌喜滋滋地彈指“耶”了一聲。
“行了,說正事,太陽要下山了。”裘明努力挽尊。
“哼,”肖雅大發慈悲地任由話題轉換,順應答道,“他們很安分,不必擔心。”
“活人改造的事就這麼算了?”
“能融進去的人都沒參與過人體改造,‘改造之瞳’內部又不是隻有這個專案。”
裘明終於問道:“他們究竟在改造什麼?”
肖雅忖思少時:“永珍血脈。”
“嗯?”裘明從未聽聞這個名詞。
“沒聽說過很正常,這是他們的初衷,但正是這份初衷,他們才分崩離析的,過於理想化,難以實現,總是被現實的苦果反噬。”
裘明安靜傾聽。
“永珍血脈,按他們的說法是一種相容幷包各類生靈特質的血脈,它無所不含,無所不有,因此沒有缺點,自然也無優勢,無論人類、獸類、礦物還是小不可見的細菌,都在其範圍以內。”
肖雅嘆了一聲:“然而這等宏偉的目標,想也知道面對挫折之多,浩如繁星都是形容少了。若目標漫漫而不可即,墮落也在一念之間。”
又是個裘明難以理解的目的。
肖雅瞄他一眼:“你不理解很正常啊,你該問問球寶寶的。這個世道,草吃草,肉吃肉,草吃肉,肉吃草,歸根到底弱肉強食,敗者死無葬身之地,而在‘改造之瞳’興起的年代,更是這般。
“戰爭頻繁,物資匱乏,餓殍遍地,同類相殘,即使暫時勝利,也可能在下一次喪失性命,朝不保夕,難望未來,誰又能摸清何種原因?”
“繼續。”裘明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