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龜縮在局子裡也不是個辦法,時間呆得長了誰還服自己,又到哪裡弄個錢花呀。
正當李天佑思想一片渾沌時齊天來了,徑直走到李天佑的屋中,說道:“啊,天佑兄弟,在想窯子裡的紅花呀還是蘭葉呀?”
李天佑見是齊天,趕緊站起來:“喲哈,天哥,你咋稀罕了?”
齊天見李天佑起來了,一屁股坐在李天佑剛坐的凳子上:“唉,稀罕啥呀,受了傷,在炕上躺了個把月,心裡惦記著局隊,就回來上班了。兄弟,局子裡沒事吧?”
李天佑:“沒事,沒事,一切都好著呢。天哥受了傷在家歇著吧,又回來幹什麼呀。局子裡畢竟人員複雜,說不定哪個愣頭青又會辦砸鍋的事呢。”
齊天說:“只要打不死我,就嚇不倒我。我這就回來了,從今往後這局隊長還是我來當吧,你畢竟沒有我有經驗。”
李天佑聽齊天這麼一說不由得愣了:“天,天哥,孫局長可,可是讓我當了局隊長啊。”
齊天把眼睛一瞪:“什麼,局隊長是你,那我往哪裡擺?我可是為公掛了花還差點送命啊!天佑,你給我還當你的局兵去。啊,對了,你是我的把兄弟,要不,這副隊長你就來當,正隊長還是我。”
李天佑雖然聽到了齊天的話,可他還是愣著。齊天看到了說:“哎,怎麼了天佑,你吃了瞪眼藥了,咋象個傻吊一樣在那兒怔著。我當正隊長,你當副隊長,咱們哥倆不正好配合嗎?”
李天佑這會兒算醒了,知道齊天是來拱自己的官的,就說:“天哥,這一二十個兵都是我招的……”
齊天又把眼一瞪:“你招的就是你的,我是局隊長,也是你的把子,論事總得說個大小吧。難道你真想拱了我讓我喝西北風啊?道理都給你講明瞭,事情就這樣辦。你馬上把局兵給我集中起來,我要訓話。”
齊天是被局長擼了的,可兔子臥在門墩上,這會兒偏要充大耳貓了,叫李天佑這把兄弟進退不得。齊天看他不願意,又把眼一瞪:“怎麼,哥回來你不願意?”
李天佑說:“天哥,你回來兄弟是沒意見,可這仙女莊局所是孫局長改編過的。你再來當隊長是不是跟孫局長先請示一下呀?”
齊天拍拍胸脯說:“局隊長是我,我就是局隊長,我為這局子都他媽的差點送了命,誰還敢說我不是局隊長啊。事情就這麼了,你把弟兄們叫出來,讓我訓話。”
李天佑當初跟齊天拜把子是看到他橫他愣,能當自己的保護傘。可沒想到他真是愣得可以,橫得要命。這上頭定了的事兒他都敢胡弄。但好賴人家是哥,自己是弟,遇事沒有弟不讓哥的道理,只好說:“好吧,我把弟兄們召集來。”說過慢吞吞地走出去,哨子一吹,喊:“大家聽著,到門外聽隊長訓話。”
局兵們聽到李天佑喊,都從各個屋中跑出來,掂著八斤半站好了聽隊長訓話。沒想到等李天佑喊了立正向右看齊稍息,卻從屋裡奔出來個齊天,往大家面前一站說:“稍息。”
局兵們的腳是稍息了,卻不由得面面相覷。有人說:“這不是齊天嗎,他被孫局長給擼了,怎麼倒來訓話來了。”
齊天把腰上的皮帶往上抽了抽,說:“你們都給我聽著,我掛彩在家休息了一個多月,今天又來上班了。往後,你們都得聽我的,聽我的就有吃有喝,有錢打牌,有錢嫖娘們。不聽我的,我齊天可是手狠心黑,一個個穿他三刀六洞,讓他躺著從這局子裡出去。話我撂這兒了,大家都好自為之。解散!”
大家聽說解散,都掂著八斤半回局子去了,李天佑站在那裡卻沒有說話。齊天走過去拍拍把弟的肩膀頭:“怎麼樣天佑,哥還有點威風吧。哼,這世道,鬼怕的是惡人。來,兄弟,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