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城王宮王廷內,今日本是大朝會的日子,但因著是與大唐國交戰的日子,國府各部門大小官員這些日子為了給前線籌集軍餉、糧食、各種補給物資,已經忙得顧不上是不是大朝會。
其實所謂的大朝會,本也不會涉及太過重要的事。無非就是儀式隆重些,程式繁瑣些,講究多一些,朝會上多拍一些上位者的彩虹屁,少說一些實質性的問題,最終落個君臣皆大歡喜的場面,以此用來彰顯王權的威嚴。這樣的情形就類似於後世管理學中的:大事開小會,小事開大會,要事不開會。
反而是已經總攬全國政務大權的費仲、惡來二人,將事情交代給下面的官員後,還有閒暇來參加這隆重的大朝會,多數成份也只是為了彰顯自身位高權重。
“費愛卿,西征大軍今日真的會回朝歌城獻捷嗎?”王座上的商王庚環視著王廷內的文武官員,目光最終落在了費仲的身上。
“稟大王,臣下這幾日一再給西征大軍統帥崇侯虎發出嚴令,命西征大軍儘快發動戰事,趕著今日大朝會回朝獻捷。按前幾日崇侯虎送回來的戰情通報,進攻大唐國的戰事應當是在六日前的正午正式開始。據臣下估計,此刻大軍肯定已經攻下了孟津渡口。我王師所向披靡,大唐國的宵小定是聞風喪膽,沒準現在安邑城已經拿下也說不定。請大王稍安勿躁,想必獻捷的馬遞此刻已經入了城,馬上就會進宮。”費仲起身朝商王庚很是莊重地行了一禮,朗聲說道。
“好,寡人且等上一等。大朝會已畢,起歌舞,上酒宴,寡人和眾愛卿邊吃邊等。”商王庚朝邊上的內侍官大聲交代了句,剛才還極其嚴肅的朝堂,氣氛一下子變得歡快起來。
……
“稟大王,大王派往北方草原的使者在宮門外求見。”酒剛過一巡,一曲歌舞剛剛結束,下一場歌舞尚未登場的間隙,宮門前的衛士入得王廷朗聲朝王座上的商王庚稟報道。
“哦?我派去北方的人?”王座上的商王庚酒喝得有些猛,腦子有點犯迷糊,一時想不起這件微不足道的事到底是什麼事。
倒也不是說這這件微不足道,而是這使者的存在,從頭到尾都是費仲大夫親自操作的,商王庚也僅僅是知曉這件事而已。
“大王,定是北方草原上的十八個部族攻破了大唐國北方的平城的好訊息。沒準啊,十八個部族還攻破了大唐國以北的雁門關,攻入大唐國腹地也說不定。”費仲的座位離著商王庚最近,亦是察覺到了大王的囧相,趕忙大聲提醒道。
“有了這十八個部族在北方牽制大唐國,我們從南邊進攻大唐國的戰事定是非常順利了。”邊上的惡來此刻不能讓費仲搶了風頭,也嘗試著要帶動一下節奏,在大王面前刷一刷存在感。
此番進攻大唐國的戰事,是立春節時、亦是商王庚在先王喪儀上被姜林挾持至牧野後,被牧野守將送回王宮的當日,費仲大夫為了安撫大王的盛怒,建言:準備半年,秋季開戰。
費仲大夫當時不但安撫好了大王的盛怒,甚至還拿出了一個借北方草原上的鬼方勢力,從北方進攻大唐國以北的平城,來牽制大唐國兵力,便於南部的戰事順利展開的方案。
此番若是真的按費仲大夫的謀劃,全兌現的話,那這丞相之位,可就非費仲莫屬了。要知道,自十年前比干王叔死在牢裡後,這商王王廷,可是再也沒設過丞相之位了。
“好。愛卿說的好,快將人請進來。”商王庚終於想起此事,開心地像個孩子般,朝跪在王廷中的衛士命令道。
“是!”衛士領命前去執行。
……
片刻功夫後,一名僕人裝扮、神情慌張的男子一路小跑,跑到費仲的位置,“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朝著王座上的商王庚拜了拜,又朝著費仲拜了拜,伏在地上開始嚎啕大哭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