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坐在床邊,將南宮羽萱背上被鮮血浸透的衣裳沿著被利劍刺破的口子撕開。
彷彿這衣裳是用鋼鐵製造的一般,上官絕塵的動作很慢,額上有細密的汗珠冒出,眼神專注而又小心翼翼。
“萱兒,我不會弄疼你的,不會弄疼你的……”上官絕塵一面戰戰兢兢的撕著布料,一面無意識的底喃。
這件事,是他有生以來,最大的一次挑戰。
衣裳,對他來說,並不難撕開,但是……每一次撕開一點,他的心尖便會無可自抑的跟著一疼,這是一次對他的心的挑戰。
他不知道為什麼會這般,現在也沒功夫想為什麼會這般,他只覺得,撕開布料的時候,會弄疼她,所以,他小心小心再小心,溫柔溫柔再溫柔。
可是不管他如何小心,如何溫柔,都擋不住那一直傳入心中的鈍痛感。
直到東方逸涵打了一盆溫水,拿了張凳子放在床邊,將水盆放在凳子上,上官絕塵這才將那艱難的工作完成。
東方逸涵看著床上那嬌小的人兒裸露的背部,瞳孔一縮。
背部被血跡覆蓋得看不出全貌,只有一些沒有沾上血跡的地方,才可以看出原來那光潔如玉的肌膚。
紅色的鮮血襯著白皙若玉的肌膚,給人一種莫名的妖嬈美感。
美得讓人心驚膽顫,也讓人心疼得心驚膽顫。
東方逸涵俊眉緊蹙,但什麼也沒說。
他知道,現在他能做的,只有安安靜靜的,不要打擾到上官絕塵。
上官絕塵眼眶微紅,將水盆中的錦帕擰乾水,輕輕的將南宮羽萱背上的血跡擦淨。
“笨蛋……何必如此。”無意識的低喃著,上官絕塵的手有些顫抖,但是卻一點也沒有碰觸到那深深的傷口。
待他將血跡擦淨之後,從懷中掏出一隻白玉瓶,開啟,將裡面的白色粉末小心翼翼的灑在傷口上。
“逸涵,幫我找些乾淨的白布過來。”上官絕塵輕聲道,聲音有些喑啞
他雖然在和東方逸涵說話,但是卻沒有抬頭,冰銀色的眸子一直專注的看著南宮羽萱蒼白的側臉。
“好,我馬上去。”東方逸涵說完,便出門而去。
他此刻心中也像壓了一塊大石頭似的,悶得難受。
上官絕塵在東方逸涵走之後,執起南宮羽萱的柔荑,溫柔的捧在掌心,目光一刻也未曾離開她的小臉。
即使面無血色,她依然美得那般驚心動魄。
與平日靈動俏麗的美不同,此刻有一種弱柳扶風,讓人不能自已的生出一種憐惜和保護欲。
上官絕塵看得專注。
那長長卷卷的濃密睫毛,那秀美如黛的修長眉毛,那小巧精緻的瓊鼻,還有那略顯蒼白的豐盈櫻唇。
“萱兒,我知道你很累,但是你先醒過來,可好?”喑啞的嗓音中,略微帶著些乞求的色彩。
累了。
是的,她累了。
不知怎麼的,上官絕塵眼前又浮現出那一幕。
那短暫,但是卻在瞬間就將他的一顆清冷心擊碎的一幕。
他抱著她焦急的往回趕。
她在他懷中虛弱不堪,但是蒼白的小臉上仍然掛著甜甜的笑意,淺淺的梨渦讓他無端的心疼。
她用微弱得彷彿能被一陣輕風就吹走的聲音說:“絕塵哥哥,我好累,但是我想睡一下。”語氣中,有些撒嬌的感覺。
往日明亮得刺眼的星眸,有些朦朧,像是被遮上了一層薄紗。
他看向她,身子頓時就僵住,差點兒就從空中墜落下來。
那麼孱弱的她,他從來就沒有見過。
平日裡的她,身上總有一種勃發的朝氣,渾身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