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訪尋一個人。”
賣茶的疑惑地說:“你訪尋的人是住在廟宇之中?”
“不太清楚。”麥無名立即叮著話頭說:“你可知道昨天那些黑衣壯漢是哪一家莊院裡的人?”
“不太清楚。”賣茶的搖搖頭回敬了—句:“不過,他們經常在這條路上往來,還有一些身穿錦服的人。”
麥無名聽了心中不由—動,他立即深入追問下去。
“這裡附近有幾家莊院?”
賣茶的啞然地笑笑:“九華山中只有廟宇並無莊院。”
“那這裡有沒有一個地獄門的地方?”
“沒有。”
“可有山寨?”
“也無山寨。”
“昨天幾個黑衣人……”
賣茶的介面說:“這話焉能當真?那只是隨口說說罷了,他們必定是住在一間廟宇之中。”
麥無名吐出了—口氣,他釋懷了。
“原來如此。”他探著看看店門外的雨意說:“看樣子這雨一時不會停的了,我也只有淋著雨回去了。”
“那你請等一等,我進去拿一頂斗笠來給你。”
賣茶的—轉身就朝隔間而去。
“不用的,謝謝你,反正我住得不遠,淋溼了,回到客棧洗它一個熱水澡也就是了。”
麥無名站了起來,探手摸出一綻二兩重的銀子放在桌子上,然後起步走了。
“哎!等一等。”賣茶的第二次叫等一等,他接著說:“我找給你……”
“不必找。”
麥無名毫不稍停地走了出去。
“謝謝、謝謝……”
茶資跟食物,“一塌刮子”不到一兩銀子,而這位年輕客人卻丟下了二兩,這種客人在山區裡果然是少見。
麥無名住在中村而不是住在老樹霸,回到了客棧,雖然雨水溼不了他的軀體,但他還是洗了—個熱水澡,然後,又吃了一些東西,然後,上床盤膝休憩了一會,再然後,他又飄然的出門了。
他又運起了神功,一層微弱的光華再次環住他的周身,像是一尊“白衣大土”臨了凡,有人說:“白衣大士本來就是男性的嘛!”
這裡還是地藏王廟,麥無名相信自己的眼力,他也相信自己的判斷,左右一條山路最近無人走過,那幾個黑衣壯漢必定尚在這間廟中無疑了。
說不定有暗室,說不定在地窖,也說不定他們藏身在後山之中,而那後山,昨夜、今晨都未曾過去探索。
麥無名拔起了身形,又回過了過門之頂,嶽立淵峙的立在天井之中。
“過門”,這裡必須要交待一下,它又稱“門脊”或者“脊頂”,乃是大門上面所搭蓋的雨遮,也有人叫它為“玄關”,但玄關似乎有欠妥當。
過門有大有小,小的二旁環連著圍牆,大的二旁也是環連著圍牆,但舊牆與過門之間還建打門房、還建有雨亭,是大戶人家,是宮廷廟宇。
輕車熟路,老馬識途,麥無名已經是第二次的到來,前面曾經透過,他相信自己的眼力,穿過了走廊,又率直的越出了月洞門。
月洞門之內是一個院子,它應該算一個花園,但是,不見花卉,只見樹木,因此只好稱它為院子。
院子內也看不出有絲毫可疑的地方,麥無名不由沉思起來了。就在這個時候,一縷洞簫之聲忽然鑽入他的耳鼓。
精神陡振,眸子閃爍,他不由搖神傾耳細心的傾聽著,探聽,蕭聲傳自左方,再聽聽,又像起白右邊,聲細音弱,似有若無,並且是時斷時續,難道真會來自九幽地府?
麥無名哪裡信邪!他衣衫一鼓,身形頓時直飄而起,停立在樹梢顛之上,像白鶴,似蒼鷹,有擺動規律的,有搖曳輕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