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悅暫時按下來,提拔張玉為遼北都司指揮同知,算是從二品的封疆大吏了,結束了這次召見。
其實,張石也有他的苦衷,雖然又是封侯,又是賜名,恩寵無雙,但因為剛回國不久,對國內形勢特別是遼東形勢還不是太清楚,也不敢亂表態。
他知道,無論如何,當初和遼王在遼東制定的以經濟建設為中心的基本路線是不能動搖的,不能像蒙古人那樣整天喊打喊殺的。
張石在京城停留了十來天,一不結交朝臣,二不親近皇親國戚,除了等待皇帝召見,就是在驛館裡抽菸補覺,期間只是幹了一件事:憑弔新王的衣冠冢。
京城文武百官、功臣勳貴,爭相請他吃飯,他一概推說遠征歸來,身體不適,拒不赴宴。
即使剛剛回到京城的黃湜和方孝孺兩位故人到訪,他也就是在驛館裡請對方喝了杯茶,簡單敘了敘舊,就端茶送客。
一時京城裡對張石的議論紛紛。有的說他是居功自傲,目中無人。也有的說他謹言慎行,像個秀才。更多的人說他是個怪胎。
當然,也有人覺得這個張玉是個奇人,非一般凡夫俗子可交往,也只有遼王這樣的人才能駕馭得了。
老朱聽說後,更是對這個張玉好奇得不得了,雖說心中有些嫉妒,但也能接受,總不能什麼都和兒子比吧?
“陛下,臣離開遼東快四年了,懇請即日帶艦隊迴歸遼東。”
四月十二日,被改名為張玉的張石正式向老朱辭行。
“好啊!朕隨你一起過去!”
老朱滿口答應,差點沒把滿朝文武雷暈。
隨後,心血來潮的老朱就口述一道聖旨,讓太孫朱允炆監國,由剛剛調回京城的方孝孺和黃湜輔政,自已帶上平安等人護駕,坐上“洪武號”戰艦,要親自巡視遼東。
他心裡是這麼想的,山不過來,朕就過去。
朕倒要看看,這個臭屁兒子在遼東到底在幹什麼?連京城都不想來!
萬一朕給這臭屁兒子一個天大的驚喜呢?
四月的遼東,因為遼王的完全康復,建設正在加速。
沈莊忙著籌備華商大會。
宋有才和徐德再次向遼王反映了一個共同問題:物種退化。
其實這個問題,遼王早就意識到了。
隨他穿越而來的五條泰迪狗相繼凋零,辣椒也沒有先前那麼辣了。
關鍵是小麥畝產從最初的六百多斤,降到五百來斤,土豆畝產始終突破不了五千斤。哪怕採取輪種,種一休一,畝產頂多達到後世的中高水平。
相反,長春一帶的水稻,由於關內和高麗移民帶來了各種各樣的稻種,不停進行最佳化選擇,即使沒有後世種子的加持,畝產也能達到八百來斤,快接近後世種植普通水稻的巔峰水平。
遼王覺得,這都說明了一個問題,任何一種生物基因的延續和最佳化,都要有一個龐大的種群提供基因庫支援。就像後世外夷雖然一時竊取了華夏的一些珍貴物種,但由於種群有限,仍然不得不長期依賴華夏本土物種基因庫的支援一樣。
所以,前幾年他派徐德到河西、天山屯墾,派宋有才到定西、河湟谷地屯田,既是為收復西域作準備,同時也是想嘗試一下,在多種地理環境的刺激下,這些作物的基因能否向有利的方向變異。
現在徐德和宋有才都印證了物種退化這個問題,遼王不得不重視起來。他在白湖和徐德等人竊竊私語,談的就是成立遼東第六個研究所:農業研究所,以徐德為所長,宋有才和李喜旺為副所長,專門研究農作物的品種改良問題。
同時,他開始醞釀一個更大的計劃:探索東洋。
透過到東洋彼岸的大陸去探險,不僅可以找到土豆、玉米、菸草、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