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時,三人聽到村口傳來了狗叫賣的,顧瑛驚得一起站起來,連忙準備跟李氏與劉二嬸一起出去,劉二嬸將他攔住;“你快去燒些水,男人們都是走了半夜,必定都是又累又渴的。”
顧瑛便只能留在屋裡,又跑到灶屋裡燒水,因不知外面究竟是個什麼情形,心裡七上八下的,過了片刻工夫,顧瑛聽到外面突然傳來李氏的一聲慘哭聲,更是嚇了一跳,她也顧不得那許多,留下手裡的火鉗就要出去檢視,誰知剛走到門邊,迎面撞到劉二嬸,劉二嬸急著說道:“虎生找回來了,身上受了重傷,才剛你大娘見了,急得暈死過去了。”
原來劉二叔帶著村裡的男人上了山,沒走多遠便找著了虎生,找著他時,虎生整個人一身的血,只旁邊丟了小半筐的草藥,二叔看了那傷口,倒像是熊瞎子傷的,也不知傷了多長時間,只知道他整個人身上沒有一絲兒熱氣,再晚去一會子,還不知會出什麼樣的大禍。
顧瑛聽說李氏暈倒了,嚇出一身的冷汗,連忙抬腳就要進去探望,進了後面安置李氏的屋裡,只見李氏正雙眼緊閉躺在炕上,臉上是一片死灰,因為虎生房裡現在都是男人,顧瑛不大好進去,便只留在後頭照護李氏,才過了一會子,虎生屋裡便聽到二叔的喊聲,叫二嬸送剪子過去,劉二嬸只得又到那邊去照應,顧瑛在裡邊照護李氏又不能走開,又心急虎生那邊的情形,虎生這屋裡忙得翻了天似的,他家裡素日放的東西劉二嬸哪裡知道,還是多虧顧瑛找了二叔要的剪子,土布,燒酒,平日放的丸藥給劉二嬸送了過去。
虎生那屋裡直鬧到半夜才略微安頓下來,顧瑛見村裡的男人們忙了大半夜,做主拿了家裡的掛麵並雞蛋託劉二嬸煮了,請男人們吃了面後,劉二叔這才打發他們回去歇息,自己和劉二嬸孃仍舊在虎生家裡照應,到後半夜,李氏醒來了,嘴裡直嚷心口疼,顧瑛將李氏扶起,與她揉著一會兒心口,劉二嬸端了一碗糖水雞蛋,李氏強撐著坐了起來,急著問道:“虎生如何了?”
劉二嬸說:“他二叔將他身上的傷包了,待天一亮,水生要到鎮上去請沈郎中來看,中間他倒是醒了一次,喂他吃了一點子東西,才剛又睡下了。”
李氏聽了,掙扎著要去看虎生,被顧瑛攔住了,顧瑛說道:“大娘,你自己身上又病著的,何苦再起來,再一則虎生哥那邊歇下了,沒得又把他鬧起來了,你好好的歇上一夜,明兒再看不遲。”
聽了顧瑛的的話,李氏雙眼含淚說:“我哪裡還躺得住,你不知道我見了虎生那樣,一顆膽子都嚇破了。”
劉二嬸擦了擦淚,說道:“那也要保重自己,你一倒下,家裡兩眼一抹黑,幸虧有個瑛娘還經事一些,屋裡屋外都是她在照護。”
李氏輕吁了一口氣,拉著顧瑛的說不說話,李氏受了驚,精神自是不好,劉二嬸陪著說了兩句
話,又有顧瑛服侍著吃了一點子東西,便又睡下了。
因到了此時,劉二嬸也在這裡歇下了,只有顧瑛一晚上輾轉不得入睡,顧瑛聽劉二嬸孃說那傷
勢雖然兇險,只捱過了這幾日,再好生照料是不怕的,明日如若能請得來沈郎中,少不得要求
他多住幾日,再者,聽二嬸說虎生那傷,少不得需要兩三個月將養,這期間看病吃藥,都需要
花錢,顧瑛想了半夜,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天快亮時,顧瑛被屋外的聲響吵醒,想必是劉二叔起來了,不一會子,劉二嬸也起了,顧瑛想起家裡病得病,傷得傷,連忙起身穿衣,恰巧劉二嬸進來了,見顧瑛醒了,便攔住她說道:“你忙了一夜,兩個眼睛腫得水泡似的,快多歇一會子,等會兒飯好了我再叫你。”
顧瑛心想,她雖然不是正經的趙家人,但是好歹也在這裡住了快半年,沒有劉二嬸燒飯,她還歇在屋裡的,於是強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