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就又是由解寶師王新元開始分發寶物,安排鑑寶。
不過,令所有人意外的是,這一次分發給他們的寶物,卻並不是傳統的古玩玉器。
而是一件件兵刃。
鏽跡斑斑,但在刀刃劍尖之處,卻寒光肆意。
只是看著,就讓人感覺到一股直衝腦門的陰寒,令人感覺到皮膜都有些顫動。
大多數朝奉臉上的神色,都變了。
兵刃鑑定,在朝奉這一行當中,其實是一項禁忌。
只有那些經官方特許,或是官府直接統屬的部門,才會被允許對於兵刃鎧甲等物,進行鑑寶洗煞。
別看江湖中人,幾乎人手一柄兵器。
但其實每一件兵器,都需要提前在官府之中進行報備,只有朝廷允許,才可以光明正大的背出來在大街上行走。
如若不然,私自攜帶兵器,也是一項罪證,輕則五十個大板,重則直接下詔獄,入府衙之中庭審。
陳少君之前雖然鑑定了一件護心鏡,但那只是鎧甲之中的一部分,只是其中的一個零件。
更別說,珍寶會鑑寶堂,其實具備著官方背景,屬於官方特許的一個地方。
但此時擺在他們面前的,乃是明晃晃的長刀,利劍,是成建制的,可以發揮出巨大殺傷力的武器,並且全都來路不明……一旦被查出來,可是會出大問題的。
這明月花船,到底想要幹什麼?
所有朝奉,臉上都露出了遲疑之色。
有人更是直接開口,道:“為什麼會是兵器?”
“為什麼不能是兵器?”
章管事反問了一句,說道:“我們請你們過來鑑寶,可沒說所需要鑑定的寶物中,並不包含兵器。
若是你們中有人不願意的話,倒也可以離開。
我並不阻攔。”
聞言,頓時有人蠢蠢欲動了起來。
“沒有朝廷允許,私自鑑定兵刃,乃是重罪。
更別說,這些兵器大多來路不明。
我可不想接下來一生都在牢獄中度過。
章管事,不好意思,在下先告辭了。”
很快,就有人站了出來,拱了拱手,隨後大步向著門外走去。
只不過他才剛走了兩步,一道身影咻的一閃,卻攔在了他的面前。
正是那斷了三根手指的青年武者。
“你想幹什麼?”
那人心中一慌。
“章管事說讓你走,我可沒說。
另外,既然你不想以後都牢獄之中度過,那我就滿足你的願望吧。”
說著,一掌拍在了那人的腦袋之上。
砰的一聲,所有朝奉就親眼看到,那人腦袋崩裂,血液四散的景象。
“不好意思,太久沒動手了,力氣用的有點大了。”
絲絲鮮血和一些花白之物,濺在了青年武者的臉上,他卻毫不在意,嘴角微掀,慢條斯理一般,伸出了舌頭,往嘴巴邊緣一舔。
一股深深地寒意,瞬間籠罩在了所有朝奉的心中。
直到這時,他們才清楚的明白過來,這群人不是他們的當鋪掌櫃,更不是那些顧忌身份的富戶老爺,那麼和和氣氣,對他們善意和客氣。
他們,乃是兇狠殘暴的匪徒,是敢於連續作下幾起截殺大案的紅衣武者,是真正的行走江湖的亡命之徒。
一旦膽敢違揹他們的意願,那誰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會做出什麼事來。
就如此時,出手之時,可沒有絲毫心慈手軟。
“現在,可還有人要走的?”
對於眼前的一幕,章管事視若無睹,反而饒有興趣的望向了這群朝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