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她精疲力盡停下之時,捂著臉蹲在地上哭的聲嘶力竭。
可是她忽然又不知道該怪誰,心中又痛又難受。呂玲綺以手捶地,恨的不能自已。
她靜靜地望著那河水,忽然覺得河中有一股奇妙的吸引力在誘惑著她。呂玲綺不知自己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忽然得到的一切忽然之間又灰飛煙滅,萬念俱灰。
呂玲綺側頭望了一眼那黝黑的河水,手不自覺伸過去,卻驟然被人扳住肩膀用力地拉開。
她猛地回頭狠狠地望過去,傅長明離她遠了一些:“你要尋死?”
“我……”呂玲綺抹了抹眼淚,卻說不出話來。
傅長明嗤笑:“為了這麼個人,就要尋死?你既然要死我也攔不住你。溺死的滋味不大好受,我可以把我的劍借給你。”
他當真把劍丟給了呂玲綺,以手虛指了一下呂玲綺的脖子和胸口:“抹脖子血流的比較多,看準胸口刺進去比較快一些。”
那劍頗有分量,沉甸甸地放在呂玲綺手中。劍鞘樸實無華,略抽出些可以看到寒鋒反射著的冷光。
呂玲綺復又把劍遞給他,“我並未尋死。”
“死是很簡單的事,也是一件很難的事。”傅長明道:“敢直視死亡的人,往往能獲得新生。”
呂玲綺抹了抹眼角的淚痕,傅長明道:“這世界上並不是離了誰不能活,你死了太后還會找其他人,周小侯爺離了你也未必終身不娶。正因如此,你的死才更沒有意義。”
“傅大人。”呂玲綺道:“我們素昧平生,你為何……”
傅長明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聞言不覺扯了扯嘴角:“我自有道理。”
呂玲綺斟酌著,低聲問道:“你也想算計我?”
傅長明將馬牽過來,聞言笑道:“呂姑娘。那要看你有沒有值得被我算計的價值了。”
呂玲綺不再出聲,傅長明道:“上馬。我帶你回去。”
她猶豫了一會,咬著嘴唇道:“我不會騎馬。”
傅長明牽住了馬,耐著性子指揮她:“踩住馬鐙,接力上去。這馬聽話得很,你無需擔憂。”
呂玲綺腳剛剛落在馬鐙上,人還未借力而起,馬便不安的欲往前走動兩步。呂玲綺情急之下,緊緊地抓住了傅長明的肩膀。
傅長明呵斥了它一聲,一面扶著呂玲綺上馬,“坐穩了沒?”
呂玲綺心裡害怕,僵著身子動也不敢動。傅長明牽著馬走在前面,走了片刻見她依舊僵著身子,不覺好笑道:“有這麼害怕?”
“沒有。”半晌,呂玲綺方才出聲,聲音卻依舊是顫抖的。
傅長明譏笑道:“你剛剛急著尋思的決絕哪裡去了?”
呂玲綺沒搭理他,垂著頭不做聲。她在心裡尋思了許久,方才輕聲道:“傅大人,你總不會是太后的人吧?”
傅長明聽了這話只微微一笑,既不否認也不承認。他道:“呂姑娘不妨猜猜看?”
“不可能。令尊是淮南王的母舅。”呂玲綺自己否定了答案。
遙望著遠處的城門,傅長明抬了抬眼道:“呂姑娘,你或許不應當把事情想得那麼複雜。也許我只是為了我自己呢?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說是也不是?”
呂玲綺低下了頭,轉而問道:“你有辦法進城嗎?”
傅長明道:“你不用管這個。”
走近了些,城樓上旋即有士兵厲聲喝問道:“什麼人?!”
傅長明平靜地走近,隨後城樓上便有一位年紀看起來頗長的將軍模樣中年男子舉著火把道:“原來是傅大人。”
“多謝蕭都尉。”傅長明朝那人遙遙作揖。旋即聽到巨大的“吱呀”一聲,城門側門開了一般,供二人通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