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玲綺聞言頓時愣住了,腦海中頓時一片空白。半晌後她方才不動聲色道:“臣女明白了。”
是了,秦太后連自己的侄女都捨得,更何況她這麼個毫不相干的人?呂玲綺心中如是想著,卻不覺好笑起來。
本就是毫不相干的人,何必做這些毫無意義的奢求?呂玲綺沉吟片刻,還是輕聲與秦太后道:“臣女斗膽,向太后娘娘討要成璧。”
秦太后聽了這話便抬眼,嘴角噙了一絲笑意道:“哦?為何?哀家還當你恨透了她呢。”
呂玲綺徐徐道:“太后娘娘誤會了。此事並不幹成璧的事。成璧先前便告誡過臣女,是臣女一意孤行……”言及此處,呂玲綺倒是明白過來自己是說漏了嘴了,立刻住了嘴。
秦太后輕聲笑了起來,“原來如此。”
她見呂玲綺面色惶恐,道:“哀家不在意你用什麼手段。既然你費了心思了,那哀家倒是想瞧瞧,結果如何。”
“那成璧之事……”
秦太后已起身,聞言回頭深深看呂玲綺一眼:“她一個與你素來萍水相逢之人,你何必為她求情?”
呂玲綺略一思忖,謹慎道:“臣女孤身一人,身邊多一個人總比少一個強。況且成璧乃是太后娘娘指派的,臣女信任她。”
秦太后只擺了擺手,含糊其辭道:“此事再議。不必多說了。”
呂玲綺目送著秦太后離去,心中還是覺得一陣逼人寒意襲來。
次日,呂玲綺正在廊下對著棋盤看書,忽然聽侍女來回稟道:“姑娘快些準備罷,淮南王的人方才差人來說,說王爺聽說姑娘生病了,便想來探望姑娘。”
呂玲綺聞言便點了點頭,仔細梳洗,見那侍女要給呂玲綺上妝,呂玲綺擺了擺手道:“不了,尚且在病著,太誇張倒是不好。”
那侍女點頭,呂玲綺收拾妥當,便起身出門。
賀蘭殊來的倒算是巧,呂玲綺剛剛到門外,賀蘭殊便帶著一行人來了。他穿的是家常衣裳,人卻頗精神。
呂玲綺俯身行禮,賀蘭殊便道:“呂姑娘尚且在病著,何必出門相迎。”他虛虛扶了呂玲綺一把,“本王又跟姑娘不是頭一回打照面了,姑娘何必拘禮?”
“王爺如此屈尊降貴,臣女如何敢不用心?”呂玲綺說著,掩著帕子皺眉咳嗽了幾聲。
傅長明一如往常立在賀蘭殊身後兩步的位置。呂玲綺不經意間與他目光相錯,傅長明眼眸黑亮,微微凝眉,緊抿嘴唇,不知在想什麼。
呂玲綺與他略一頷首,旋即請賀蘭殊進屋說話。
兩廂坐定,侍女奉了茶來。賀蘭殊和顏悅色地對呂玲綺道:“本王聽聞呂姑娘病了,不知要緊否?”
“小病而已,何勞王爺掛懷?”呂玲綺客氣地與他敷衍著,低著頭又咳嗽了兩聲,停了停道:“不過是臣女自己身子差,才至於此。”
賀蘭殊聞言倒是笑了,道:“看起來,呂姑娘似乎吃不大習慣淮南的東西。”
呂玲綺低垂眼眸,沒有理會這句明晃晃地挑釁。
賀蘭殊又道:“本王因而特意帶了些滋補的藥品來給姑娘。雖然精挑細選,但是到底也是尋常東西。萬望姑娘不要拘泥,收下才是。”
旋即有人奉上了那些東西,盛放在錦盒當中。雖然賀蘭殊自謙,但這些東西並非尋常可得。呂玲綺建築按宮野不願推辭,索性對賀蘭殊道:“多謝王爺牽掛臣女。”
便有侍女來接下了那些東西,拿了去。
“本王聽聞姑娘也很喜歡下棋?”賀蘭殊轉而對立在一側的傅長明笑道:“說起來,淮南棋風盛行,也都是長明的兄長帶起來的風氣。”
傅長明對賀蘭殊點頭致意。
“不知道姑娘有沒有興趣,跟本王下一局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