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四周圍一片寂靜,足足一柱香的時間過後,水生眉心之間的五色光柱終於漸漸淡去,目光重新變得清澈如水。
“裂魂分嬰,以魂馭鬼?你倒是野心不小?”
水生站起身來,喃喃自語,嘴角邊浮出一絲冷笑,收起鬼王鼎,袍袖一抖,一道烏光飛出,在空中化作一枚三丈長的漆黑飛舟,身形一動,踏入舟中,衝著銀頸猿吩咐道:“給我守好此處法陣,無論是修士還是妖獸,只要踏進法陣,就給我殺了?”
銀頸猿本待要尾隨水生而去,聽聞此言,大為不樂,隨後又想起了滿地的妖獸屍體,不禁咧嘴一笑,天雲飛舟剛剛飛遠,它已縱身向那群妖獸的屍體撲去。
離此數百里外,一隻翎羽雪白,體型高大的白鶴,扇動著五六丈長的翅翼,風馳電掣般向著遁行,白鶴背上,站著三人,一名錦袍高冠的中年男子,一名黃袍少年,和一名三十出頭的青袍儒生。
那名錦袍男子的衣衫相貌和龍九霄幾乎一般無二,就連頭上的金冠也是一模一樣,只不過,身上外露的靈壓卻淺薄了許多,彷彿只有元嬰中期境界,臉上的神情也大不相同,沒有龍九霄那種高高在上般的威儀和自信,反而多出了幾分陰冷和兇惡,一對淡紅色的瞳仁中戾氣十足。
黃袍少年十七八歲年紀,臉蛋圓圓,一臉的稚嫩之氣,卻偏偏是一名元嬰初期的修士。
那名青袍儒生,麵皮白靜相貌儒雅,正是當年把水生帶入冰封谷內谷的呂清,而這隻已然踏入六級妖獸行列的白鶴,水生曾經也騎乘過一次。
“不行,我們的速度還要再快一些,本尊有一絲不妙的感覺,只怕我的本體已經落敗。”
錦袍男子突然開口說道,聲音聽起來和龍九霄簡直是一般無二。
聽聞此語,呂清嘴角邊浮出一絲苦笑,說道:“‘疾風符’已然全部用完,此鶴的速度也是最快,要不,我們換個方向?”
“好吧,那就向東?”
“向東,我們不返回崑崙了嗎?難道。。。。。。”
呂清詫異地問道,看到龍九霄的目光中露出一絲不悅之色,另一半話語頓時吞到了肚中。
白鶴折而向東,越飛越高,身後風聲呼嘯,鶴背上,卻是一陣壓抑的沉默。
足足有一刻鐘過後,那名黃袍少年才鼓足勇氣,開口打破了沉默:“師尊,弟子不明白,我們為什麼要帶著九派修士離開,方才應該拿這些修士的性命來要挾周水生,說不定還能擾亂他的心神,讓你的本體有更大的機會擊殺他,替諸位師叔報仇!”
龍九霄目光閃爍,面色一陣陰晴不定,看到黃袍少年滿臉殷切,沉吟了片刻,最後還是冷聲說道:“化神修士之間的大戰,勝負只在須臾之間,若是我那本體能夠勝過他,也就無需拿這些修士來做要挾,若是無法勝過他,哪來的要挾機會?那兩名夜叉族修士的下場你二人也看到了,若是我等三人方才貿然露面,根本就擋不住他一招,說不定還會被他趁機奪去這件空間法寶。現在卻不同,只要把這些修士的性命牢牢握在手中,我那本體即使不能勝過他,投鼠忌器之下,也能安然無恙!”
“弟子明白了,那麼我們。。。。。。”
流雲飛霧和連綿群山被白鶴遠遠地拋在身後,地面上,開始有妖獸的身影出現,發現白鶴身上毫不掩飾的強大靈壓,那些妖獸嚇得四處亂竄。
又是大半個時辰過後,白鶴紅寶石一般明亮的雙睛中終於露出了一絲疲憊之色,身影不由自主地慢了下來,如此全速遁行,即使是一隻擅長飛行的高階妖禽,也有幾分疲累。
就在此時,龍九霄面色突然一變,說道:“不好,後面有人追過來!”
話音未落,抬手衝著白鶴頭顱之上高高的鶴冠一指點去,一道紅色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