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她雖是填房進府,但到底也把賈赦的性子摸了個清楚。別看著賈赦平日萬事不理的摸樣兒,可是那脾氣一上來,是要打要殺都由著性子來。
她本就是個小戶人家出身,雖說嫁妝還算豐厚,可到了這府裡,金山銀海也不算個事兒。雖說賈母眼下對她還算不錯,可她心裡也清楚,賈母可沒拿她當正經媳婦看待,旁的不說,誰家也沒有當著二媳婦說大媳婦的理兒。
如今若是連賈赦也丟開手去,那她在這府裡的處境,真真是可想而知了。
想到此處,邢夫人不免對那起子奴才又氣又怒,對迎春也平添幾分惱意,說來也可笑,邢夫人不覺自己有錯處,只覺得迎春一個大家小姐竟被奴才欺負的不敢吭聲不說,還帶累她要受賈赦的冷言冷語,是十足的不像話兒,果然是奴才生的奴才秧子,再怎麼也沒個主子摸樣。
敲打了邢夫人一番,賈赦倒是真真累了,用了丫鬟遞上來的藥,便閤眼睡去了。邢夫人見著賈赦用了藥睡下了,吩咐了屋裡的丫鬟小心侍候著,方自領人出去了。
邢夫人才進了正室,早有機靈的丫頭送了溫茶來,可邢夫人一肚子火氣,哪裡是這清茶溫水便能澆下去,只眉頭一挑,朝著丫鬟道:“把費婆子和王善保家的給我叫進來。”
丫鬟們瞅著邢夫人臉色不對,當下也不敢多言,只匆忙打簾子出去喚人了。
不多時,王善保家的和費婆子兩人便滿臉堆笑的進了屋來,見著邢夫人臉色不豫,忙止住了笑,只小心翼翼的問道:“太太,這是怎麼了?”
邢夫人沒好氣道:“你們如今是越發得意了,人家奉承兩句便飛到天上落不下來了,我瞧著要哪天跌下來才能知道個好歹呢。”
費婆子並著王善保家的見邢夫人置氣,當下也不敢言語,只兩兩對望一眼,低下頭去。
邢夫人見了,也覺得無趣起來,只冷笑道:“你們素日在我跟前,說什麼能耐周到,今兒事兒都傳到老爺耳朵裡了,你們倒聾啞起來了,可真真兒是奇了。”
那費婆子見邢夫人把話說到了這分上,實在是躲不開了,只好上前道:“太太明鑑,這些閒言閒語的話兒,我們實在不清楚,太太也知道,這府裡的下人哪個不是幾輩子的體面,我們雖是太太身邊的人,卻是比不得他們一指甲,平素躲著還來不及,哪裡還敢招惹著。”
這費婆子原就是不安本分的人,如今見了邢夫人生氣,也不忘趁機上些眼藥,左右著她們是打外頭進來的,同著府裡的奴才嫌隙已久,巴不得邢夫人把這些人都趕出去,好換上她們的親戚故舊。
聽著費婆子這麼一說,邢夫人倒轉了怒氣,只笑道:“這些事情你們不說我心裡倒也估摸著,只是今兒老爺發了話,哥兒身邊也罷了,還知道些分寸,只是二姑娘那邊著實鬧的不像話了,老爺今日說起來,倒叫我沒臉兒,雖說不是打我肚子裡出來的,可我好歹擔了這個名兒,傳出去了,知道還罷,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存心苛待呢。”
王善保家的聽了,只忙上前笑道:“太太這話說的很是,原是瞧著他們都是府裡的老人兒,再怎麼也該敬上幾分,可如今著實鬧得不像話了,不說別的,若是教老太太知道了,未免要怪責在太太頭上,再則,我還有個話兒盤算著,也不知該說不該說?”
邢夫人素日便視這王善保家的為心腹,如今聽得她心有謀劃,倒也正合了心意,只端了茶盞道:“你且說來聽聽。”
那王善保家的忙笑說道:“且不說老太太是最疼孫女的,便是二姑娘不養在老太太身邊,太太看在老爺的面上,也該多疼二姑娘幾分,旁的不說,二姑娘年紀小,又是個庶出的,太太若看顧一二,老爺老太太見了,便是面上不說,心裡必然喜歡。”
聽王善保這麼一說,邢夫人先是點頭,而後聽到看顧一二這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