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眼波流轉,說不出的溫婉和氣,只笑著正要開口,外頭忙忙的進來一個婆子,只遞了封信來道:“舅爺舅奶奶託人捎了封信來。”
邢夫人臉上的笑容一僵,過了好一會兒,才伸手接了信,也不開啟來看,只朝著賈芸母親說道:“前兒老太太還問起你們家呢,說都是族裡的老親,日常怎麼不進來走動,可是咱們府裡有得罪之處?”
賈芸母親聽了,只忙忙道:“哪敢當老太太這話兒,我們也常記掛著老太太和太太,只是平日無事,也不大好往府裡來。”
邢夫人聽得一笑,也不言語,只伸手取過一盞茶來,低頭品了一口。
那賈芸的母親見了,深怕說錯了話,正欲描補一番,只聽得外頭又有丫鬟來稟說道:“老太太使了人來叫老爺過去呢。”
邢夫人皺了皺眉,放下茶盞,只問著邊上的管事媳婦道:“老爺如今在何處?”
王善保家的忙忙的笑回道:“先前我聽人說好似在外書房裡同人議事,如今倒不知道了。”
邢夫人聞聽,心生不悅,只沒好氣道:“既是在外頭議事,怎麼到裡頭來找人,這些丫頭竟是越發沒規矩了,合該打發出去幾個才是。”
王善保家的一聽,便知邢夫人又犯了左性子,本欲勸幾句,可見著賈芸母親在屋裡,不免心生顧慮,一時只低頭不語。
那賈芸母親也是個知事理的,聽了邢夫人這話,倒覺出些意味來,只匆忙起身告辭了,邢夫人挽留了幾句,便命人送她出去了。
見著賈芸母親出去了,邢夫人方才漫不經心的拆了信,只略掃了一遍,臉色便沉了下去,拿著信紙一言不發。
王善保家的瞧見了,心裡隱隱猜著幾分,只忙上前笑說道:“舅老爺這信裡寫什麼,教太太這般愁眉不解的?”
邢夫人冷笑一聲,只瞧著王善保家的氣說道:“還能寫什麼,無非是哭窮討銀子的老話兒?哪天不寫這些了,才教人不解呢。”
王善保家的聽了,只笑道:“既是這樣,太太打發人送些銀子過去便是了。太太如今有了身子,比不得往常,何必同他們置氣,萬一氣傷了身子,可是了不得兒。”
邢夫人何嘗不知王善保家的說得這理兒,只是她一想著孃家那些兄弟姐妹,便心裡不自在,姐妹還好,出不出嫁,也不過養在家裡,費些銀錢罷了。
可那兩個兄弟,著實教人發愁,沒個出息的不說,竟一個賽一個不像話,不曾給她長臉不說,還爭先恐後的折了她的體面去。
邢德全不長進,還可說年紀小不懂事,但那邢忠,都已是成家立業,生兒育女了,竟仍管著她伸手要銀子,眼裡只有錢財,何曾體會過她的難處。
邢夫人越想越氣,只拍著桌子道:“送什麼送,這銀子又不是大水衝來的,扔水裡還能聽個響兒,給他們除了招埋怨,還能得什麼?”
發了一通火兒,邢夫人略覺得心頭舒服些了,一時也不願再提這事,只朝著王善保家的吩咐道:“你打發人出去找找,給老爺帶個話兒去,省的老太太不高興。”
王善保家的忙應下了,打發個婆子去了,方尋著話兒來哄邢夫人高興,說了幾件尋常笑話,見邢夫人眉頭舒展了,王善保家的又趁機說道:“我倒有個事兒要同太太說呢,昨兒趙姨娘使人送了二十根絡子來,託我呈給太太。那樣式花色,竟挑不出一絲不好來,倒不成想她還有這般手藝。”
邢夫人微微一笑,只淡淡道:“她倒是個有心人。”
說著,邢夫人又看著王善保家的,笑問道:“我聽說她也有身子了?”
王善保家的笑著點了點頭,只說道:“可不是,我聽說老太太昨兒剛抱了三姑娘過去,趙姨娘就查出喜脈了,著實是有福氣。”
邢夫人笑了笑,只吩咐王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