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親眼見了,我也不敢說信呢,更不論太太這樣的慈悲人了。”
見著王夫人若有所思的神色,馬道婆彷彿覺出了些什麼,只又說道:“只是,這樣的事兒也難遇著,再者,這沖喜的事兒若不成,難免有些折了福壽去,倒不若積德行善的因果好。”
王夫人忙轉回神了,笑著與這馬道婆又說了些佛經道書,命人拿了香油錢給了這馬道婆,問了些法事的根由,方才讓人送了馬道婆出去了。
見著馬道婆去了,王夫人看著那案上的珊瑚瓶珍珠梅花盆景,只吩咐著周瑞家的道:“你派個人把這盆景送到元春屋裡去。”
周瑞家的抬眼看了看那盆景,面上露出些許猶豫的神色來,只小心的問著王夫人道:“太太,這盆景是柳太太送來的,若給了大姑娘,只怕有些不大好。”
王夫人一挑眉,眼睛略掃過來,只笑道:“有什麼不好,這東西原就是柳夫人特意送來給元丫頭的,咱們府裡雖不缺,但也不能辜負了柳夫人的一番好意。”
聽著王夫人這麼一說,周瑞家的一時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忙應下了。
正要吩咐人抬了盆景出去,忽聽得王夫人問道:“咱們園子裡的芙蓉可開了沒有?”
周瑞家的忙轉身笑道:“上月便冒了些花苞出來,如今開的正好,太太可是要去逛逛?”
王夫人只是一笑,淡淡道:“你拿個帖子給柳太太送去,就說過幾日我在府裡設宴,請她來賞花吃酒。”
周瑞家的眼皮子一跳,心裡忽的一沉,只是看著王夫人神色不變,話兒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只忙不迭的應了一聲便出去了。
且不說王夫人設宴請酒的事兒,卻說賈赦吩咐了林之孝之後,沒兩日,一心煉丹成仙的賈敬便不知打哪聽了個說法,認為自己煉丹不成,都是被子孫連累了去,心頭火氣一起,竟是把賈珍也帶去清修了。
尤氏並著東府太太到觀裡求了賈敬好幾日,也未能見著賈珍一面,賈敬又是個不理凡俗的,只說要賈珍誠心抄滿三萬遍的陰騭文,在道觀裡清修一年,才肯放他回來。
這話兒一傳回來,不說東府裡是滿府不安,便連榮國府裡也議論紛紛起來,若不是賈赦下了嚴令,又開發了幾個嚼舌頭的出去,只怕又要傳得滿城皆知了。
尤氏雖哭求了賈敬幾次,但礙著臉面,也不好過來求賈母說話,只盼著榮國府裡遣人來問。可賈珍作的那些事兒,不說賈赦見了生氣,便是賈政這個迂腐人也看不大過去。
再說,這是賈敬管教自己兒子,本就是名正言順的事兒,旁人也不好插話多嘴。
因這個緣故,賈赦和賈政兩人竟是難得的意見相合,只當不知道這事,便是賈母聽說了,也只說了句賈敬鬧的太不像了,便去命人翻箱子替寶玉找帳子去了。
賈珍這事,在榮國府裡,竟跟風過水麵似的,吹了些漣漪起來,轉眼又平靜無痕了。
尤氏見著榮國府這邊久沒動靜,倒不是沒想過,過來求告一番,只是每每她還沒開口,便被人轉了話題去,如此幾次,尤氏哪有不清楚的,自然便歇了心思去。
再後來,東府太太一心照顧孫子,倒把手頭的權給了尤氏幾分,尤氏拿了實權,在東府裡說話也有底氣了,改了往日那唯唯諾諾的摸樣不說,竟是連賈珍也不在意了。
反正賈珍在屋裡,也是摟著丫鬟小子一味高樂,尤氏管不得說不得,稍不小心還要受些氣挨些罵,如今沒了賈珍在府裡,尤氏頭頂上少了個老爺侍候不說,在下人面前也多了些體面威勢,若不是身邊沒個子嗣傍身,賈蓉又和她不親,只怕尤氏是連想都想不起賈珍來。
作者有話要說:ps:偶應該可以恢復日更鳥,偶要做光榮的日更黨啊,生病什麼的太耗精神鳥,快點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