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們倆都圍上了圍巾,理了理衣服,囑咐道:“在學校要好好學習!”想了想,又添了一句:“不要惹事!”還看了眼陳彥,這句話明顯是對他說的。
在蘇安安面前被揭了短,陳彥臉紅了一下。蘇安安裝作沒聽到,心裡門兒清。陳彥的脾性她還不瞭解,上課睡睡覺,下課翻番強,放學打打遊戲機什麼的。這事要放在大學還沒什麼,問題是他們現在都是小學生,還是保守年代的小學生,這樣的那都叫壞孩子!
陳彥低低地應了一聲,就拉著蘇安安走了。蘇安安不由自主地與陳彥十指相扣,陳彥看了她一眼,她有點不好意思,想要把手鬆開,卻被陳彥拉的更緊了。
再次和陳彥手拉手走在這條小路上,蘇安安感覺恍若再生。不,的確是再生了啊!她抬頭看著高大的梧桐樹,剛剛入秋,樹葉還沒有全黃,大部分都是綠的,只有一部分先老去的黃手掌隨風落下,在小徑上撒下樹的哀愁。而送別的時候呢,同樣是這個季節,黃葉卻已將小道鋪滿,走上去吱呀吱呀的像唱一曲悲歌。
蘇安安握著陳彥的手,手指上還沒有那時練琴的厚繭,只有指腹間因為握筆而產生的薄繭,但掌心的溫度卻一如往昔。
學校就在小路的盡頭,沒有幾分鐘就到了。那時候還沒有擇校的觀念,上學都是就近的。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一直都是她說他聽,這幾分鐘蘇安安是沉默的,所以一路上就只有風吹過樹葉的聲音。
陳彥一直把蘇安安送到班級門口。站在教室深綠色的門前,他才輕輕問:“安安怎麼一直不說話?是不高興了嗎?”聲音溫柔,簡直像怕驚嚇她似的。
“沒有,”蘇安安盡力抹去心中那抹低落的情緒,安慰他說:“只是有點沒睡醒。”
幸好小孩子都是好騙的,陳彥很快接受了這個理由,他說:“我就在你樓上,你知道我哪個班吧?有事就來找我。”
蘇安安點點頭,看著陳彥沒有走的意思。她想了一下恍然大悟,轉身進了教室選了一個靠近視窗的位子,透過窗簾的縫隙看見陳彥這時才轉身走了。
沒一會兒老師就來了,還是前世那位年輕漂亮的女老師,這會兒才剛剛畢業,洋溢著青春的活力。他們是她的第一屆學生,所以她也教得格外盡心。蘇安安和這位袁老師也有很深的感情,她記得她們二年級的時候,袁老師結婚了,還請全班的同學都吃了喜糖。可惜這位老師婚後生活並不幸福,她嫁的算是個小開,結婚前還對她一心一意的,婚後沒多久就開始掂花惹草了,加上不知道是誰的原因,兩人婚後一直沒有小孩。考上大學後蘇安安特地來看望過她,那時候她已經非常憔悴了,不過十年,她像老了二十歲一樣,整個人像秋天的落葉一樣透著滄桑。
蘇安安還沉浸在回憶裡呢,那邊袁老師已經做完了自我介紹,開始讓男女生分別按照個子從矮到高站成一排,安排座位了。
蘇安安前世也算是個小美女吧,但大家介紹她的時候都要加上“袖珍”兩個字,蘇爸爸蘇媽媽都不高,加上她也不愛運動,所以身高成了她永遠的痛。從小學到高中一直坐在第一排,好想嚐嚐第二排的感覺啊。這樣想著,蘇安安默默地站在了第五個位置,因為一排有八個座位,所以前四個女生一定是第一排的,為了嘗試一下看別人後腦勺的感覺,她默默忍受著前後詫異的目光,紅著臉像釘子一樣紮在了第五個位置上。
願望是美好的,現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