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正是在座的諸隱賊勢力大佬們所想不通的。
忽然,邑丘眾的首領應康靈光一閃,壓低聲音說道:“會不會是……那位肅王借這個舉動,來表現他打算退讓妥協的意思?”
聽聞此言,遊馬疑惑地問道:“應大哥,你的意思是,縣內那些沉不住氣的傢伙,讓那位肅王意識到他的舉動或會激起我等的反抗,但是又自重顏面,不肯收回刀劍禁令,遂用這種方式來歸還被收繳的兵器,向我們轉達願意和解的心意?”
眾大佬一聽,覺得這個解釋有些道理。
反而是替應康解釋了一番的遊馬,心中不禁有些懷疑。
因為他與趙弘潤見過一面,在他眼中,趙弘潤是一個非常驕傲且自負的人,雖然據說此人每每都能做出正確的判斷,但不可否認,這位肅王有點剛愎自用的意思。
回想起趙弘潤當日所說的轉告邑丘眾,本王當收回陽夏那句話時的語氣,簡直是王霸氣十足,大有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意思,遊馬很難想象這樣的人,居然會在決定立即收回陽夏後,再次改變主意與他們妥協。
雖然遊馬至今還沒弄明白,明明說好一個月之後才收回陽夏的趙弘潤,為何會改變主意立即收回陽夏,併火急火燎地開始對付他們隱賊勢力,但不管怎樣,似朝三暮四、反覆無常般的做事態度,完全不像是那位肅王殿下的作風。
“金大哥,你對此怎麼看?”遊馬轉頭望向阜丘眾的首領金勾。
在遊馬眼裡,雖然他對應康十分尊敬,但輪到奸詐狡猾,應康遠遠不是金勾的對手。
然而,老當益壯的金勾只是動了動眼珠子,嘿嘿笑了兩聲,並未開口。
而此時,喪鴉的首領,一個將全身罩在黑色斗篷裡裝神弄鬼的傢伙,卻在桀桀怪笑了兩聲後,用嘶啞的嗓音說道:“想要弄懂,這很簡單,咱們不妨再嚇他一嚇,若是他真是怕了咱,說不定他會乖乖離開陽夏呢。”
“不可!”應康當即反對,皺了皺眉,反駁道:“那趙潤久經沙場,見慣了動輒數萬、十幾萬人的戰場,豈是隨隨便便嚇得住的,莫要弄巧成拙。”
“應老大,那你的意思呢?”喪鴉轉頭望向應康。
“等。”應康沉聲說道:“倘若那趙潤果真有意與我等交涉,必定會派人前來洽談,在此之前,我等莫要輕舉妄動。”
“等到什麼時候?”段樓的首領,那名孔武有力的中年人聞言皺眉說道:“據遊馬兄弟所言,那趙潤一個月後便可召來援軍,若不能在此之前解決這件事,待等一月之後他召來援軍,到時候咱們可就一點優勢也無了……”
應康聞言說道:“那不是還有一個月麼?咱們先等幾日,瞧瞧他的動靜再說。”
在座的諸位大佬們對視一眼,陸續點了點頭,紛紛道好。
唯有面露狐疑之色的遊馬,以及眼珠微轉,也不知在想些什麼金勾,一言不發。
片刻之後,會議結束,幾位大佬們各自沿著地道溜出城外,唯有阜丘眾的首領金勾以想看看城內的情況作為藉口,來到了遊馬士館的屋頂,環抱著雙臂,站在屋頂上眺望著縣衙的方向。
“唰——”
一道身影閃過,隨即,一個黑影出現在金勾身側,單膝叩地。
“首領,探查到了,於兩個時辰前離城的那一隊人,其帶隊者,是由趙潤身邊兩名宗衛率領的,目的地,看樣子是商水縣。”
“商水?”金勾嘀咕一句,隨即眼中閃過一絲驚覺。
只見他皺了皺眉,低聲問道:“佴,你覺得咱們與趙潤這場交鋒,最終哪方能勝出?”
被叫做佴的黑影看樣子是一名男子,聞言低聲說道:“唯一的勝出機會,便是與趙潤達成協議,餘者皆敗。”
“是啊……”金勾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