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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女兒夜半私語是後花園偷定終身,嚇得回身便逃,不敢入室。這一回輪到我,無意中嚇退母親,不亦快哉!

其實,讀書並不是急著生吞活剝,看任何東西,總得消化了才再給自己補給。以前看金庸先生,只看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後來倪匡先生訓人,說武俠也得細看過招。他的話有道理,應該虛心接受。一日看見書中主角一招“白鶴掠翅”打翻對方,心裡大喜,放下書本,慢打太極,演化到這一個動作,凝神一再練習,唸書強身又娛樂,是意想不到的收益,金庸小說,便能這般奇門幻術,謝謝。

說到書本所起的化學作用,亦得看時看地看境遇,自小倒背如流的長恨歌,直到三年前偶爾想到裡面後段的句子,這才頓然領悟,催下千行淚。

讀書多了,容顏自然改變,許多時候,自己可能以為許多看過的書籍都成過眼煙雲,不復記憶,其實它們仍是潛在的,在氣質裡、在談吐上、在胸襟的無涯,當然也可能顯露在生活和文字中。常聽人隨口說,拓蕪的白話寫得順口,天文天心丁亞民只是才情,卻沒有人平心靜氣的想一想,這一群群文字工作者,私底下唸了多少本書。天下萬事的成就,都不是偶然,當然,讀書之外,那份生來的敏銳和直覺卻是天生的,強求不得,苦讀亦不得。

唸書人,在某種場合看上去木訥,那是無可奈何,如果滿座衣冠談的盡是聲色犬馬升官發財,叫那個人如何酒逢知己千杯少?其實一般通俗小說裡,說的也不過是酒色財氣,並不需要超塵。但是通俗之豔美,通俗之極深刻;飯局上能夠品嚐出味道來的恐怕只是粘滴滴的魚翅。

看書,更說書,座談會上沒有人要聽書,不可說。座談會不能細講警幻仙子和迷津,更不能提《水滸傳》中紅顏禍水,萬一說說咕汝寧波車(義為上師寶)、西藏黑洲佛燈之傳播,聽的人大概連叫人簽名的書都砸上來打人去死。不可說,不可說,沉默是金,沉默看花一笑吧。

書到無窮處,坐看雲起時,好一輪紅太陽破空而出,光芒四射,前途一片光明,彼岸便是此身。

涅~*何處在,牧童遙指杏花村。

還是要說書。家中手足的孩子們,便將我當作童話裡的吹笛童子,任何遊樂場誘之不肯去,但願追隨小姑聽故事。我們不講公主王子去結婚,我們也不小婦人也不苦兒尋母,每一個週末,小小的書房裡開講猶太民族的流浪、以色列復國、巴勒斯坦游擊隊、油漆匠希特勒。也有東北王張作霖、狗肉將軍張宗昌、慈禧和光緒、唐明皇與楊貴妃、西安事變同趙四小姐、寶玉黛玉薛寶釵沈三白雲娘武松潘金蓮……不怕孩子們去葬花,只怕他們連花是什麼都不曉得。

自然明白看書不能急躁,細細品味最是道理。問題是生而有涯,以百年之身,面對中國的五千年,急不急人?更何況中國之外還有那麼一個地球和宇宙。

有一日,堂上跟莘莘學子們開講《紅樓夢》,才在遊園呢,下課鐘卻已驚夢。休息時間,突然對第一二排的同學們衝出一句話來:要是三毛死了——當然是會死的——《紅樓夢》請千萬燒一本來,不要弄錯了去燒紙錢。

談到身後事,交代的居然是這份不捨,真正不是明白人。

寶玉失玉後,變得迷迷糊糊,和尚送玉回來,走了,過幾日偏偏又來吵鬧。寶玉聽說和尚在外面吵,便要把玉還給和尚,說:“我已有了心,還要這塊玉做什麼?”失了欲,來了心,大夢初醒,那人卻是歸彼大荒去也——那個玉字,在上一行裡寫成了欲,錯了沒有還是不要去翻字典,看看胡菊人先生書中怎麼講《紅樓夢》裡的這個字,比較有趣。

我為何還將這一方一方塊的玉守得那麼緊呢?書本又怎麼叫它是玉呢?玉字怎麼寫的,到底是玉還是欲?不如叫它磚頭好了,紅磚也是好看的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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