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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宮親自伺候母親’的訊息。不過,她還真沒想到自己的兒媳婦會和她父親一樣有孝心有行動力。

“阿母……”劉姱聽了,羞澀之下低垂了螓首。宮室內幾絲烏髮在鬢邊輕輕搖動,更承托出少女明眸如星,粉頰嫣紅。

館陶長公主笑吟吟瞧著;越看,唇角綻放的笑意越加深濃。正想玩笑面前的侄女兼兒媳幾句,‘阿母’二字突兀地鑽進大腦,讓這位準婆婆一愣:“阿姱,汝呼吾何?”

梁王主劉姱動動嘴唇,猶豫片刻,還是重複道:“阿……母!”

“阿……阿姱?!”將侄女兒推開半臂,長公主一臉不可思議,是吃驚不小:無論是作為梁王弟弟的女兒,還是作為長子陳須的妻子,劉姱都不該叫她‘阿母’呀!這孩子一副聰明相,怎麼連稱呼都搞錯?

“阿……阿母。”梁王女執拗地不改口,明顯就是知錯犯錯。

劉皇姐微斂了笑容,沉了聲音再問一聲:“姱……嗯?”倔強?乖戾?梁國王宮傳出來的那些風聞,難道都是真的?如果是那樣的媳婦,就麻煩了!

劉姱咬緊下唇,定在那兒好一會。然後,梁王主向後挪退出一步距離,雙手撐地伏在席上,哀哀傾訴:“姱不幸,嗚嗚,幼年失恃……慈母身前,竟未曾盡一日之孝。嗚……”

長公主沒想到侄女會說這個,不由詫異地半支起身子,想要阻止:“阿姱,姑母……並無此意。”天可憐見,她從沒想要讓侄女想起她的傷心事。

淚珠兒,終於衝出了眼眶,順著面頰滾滾落下。劉姱嗚嗚咽咽,幾不能成句:“今……今得幸,託質君門,納為……子婦。嗚……若蒙不棄粗陋,萬請受‘阿母’之稱;至此往後,姱願以親母事君姑。可否……可否?”

館陶長公主再沒說什麼,只一把拉過侄女,摟進懷裡不住口地答應:“諾,諾諾!”她早就知道——再多的富貴,再多的榮寵,再多父愛,都不能彌補失母之痛的……

聽到姑母的首肯,劉姱王主有如卸下了千鈞重擔,渾身放鬆趴進姑媽懷裡,低低哭訴:“阿母,阿母……嗚……阿母……”

這回,比上次哭更傷心,更動情——可想而知,也會更長久。

大內官領著數十侍從,無奈地重新跪到地上,陪著這對一起抹眼淚——不知道要陪多久^_^

18…08 梁太子買

‘風邪’如一名鬧脾氣的小孩;在經過一陣子胡天野地的折騰後,恢復成乖順可愛的樣子。似乎前幾日的撒野橫行,純然是人間‘假’象。

到九月,長安城內的一切逐漸重歸正軌。到此時,南皮侯竇彭祖終於可以含笑閉眼——睡個安穩覺了^_^

這段時間以來,位居大漢九卿之首的奉常大人竇彭祖扔下了手頭所有其他公務,也不管女兒的婚事了,全心全意只抓‘太醫’一項。太醫署中,御醫、藥師、藥僮……一色人等,被竇奉常指使得苦不堪言。

而南皮侯本人,則象被按上了輪子般不分晝夜地連軸轉。不算未央宮,僅長樂宮奉常大人就每天起碼跑八趟!

大漢奉常的操勞和忠心,獲得了豐厚的回報。

至疫病消弭之時,宮內宮外的死亡記錄是有口皆碑的‘零記錄’——當然,統計範圍僅僅包括皇子龍孫和達官貴人^_^

九月初的某天,梁國太子劉買一身正裝華服,衣冠楚楚地由領路內官帶著,走在通往長信宮的宮道上。

劉買在笑,一直在笑。笑容持續的時間太久,搞得四周的長樂宮侍從都忍不住偷眼瞧他——這個梁王太子太奇怪了。想什麼呢?樂成這樣……

‘真不容易啊!’劉買打心底裡感嘆:今天,他總算可以和久聞大名的館陶表妹陳嬌會面了。

‘和館陶長公主的兒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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