較機靈的丫頭吧,你給她留個暗示不就行了?”
雲子衿沉吟片刻,道:“難保不會出現什麼突發的意外……”
“相信我一次。”沐疏望著雲子衿,眸中滿是溫暖和肯定。
“好吧。”雖然還不能完全放心,可是,有的東西就好像毒癮一般,一旦有過一次,便很難再次抵禦住誘惑。在前一世裡,自從養母去世之後,雲子衿便幾乎都被關在家裡,對外面世界的渴望就好似野草一般,瘋狂地在心頭滋長。以至於十八歲的某一天,她終於用生命換來了片刻的解脫和自由。再一次睜眼時,便已經成了雲府剛剛出生的嬰兒。
而在雲府,雖然已經沒有了夢魘般的精神折磨,卻依舊是一個繁華的牢籠,多少女子,便是在這樣的牢籠中,無奈接受著命運的編排,失去自我,就此遺憾生。猶記得那天她扮成小廝,走出府來的一剎那,好似陽光灑在充滿塵埃的心裡,所有的塵屑都空氣中與霞光共舞,一切陰霾與壓抑都變成了難以言喻的美好。那瞬間,從身體到靈魂上的輕快,令她回味不已。
沐疏見雲子衿突然默默地走進屋中,步履輕快,背影卻露出點點哀傷。她整個人就像一個矛盾體,有時候像極了一個陳府極深的權謀者,有時候又像極了一個心思單純的孩子。過去,他喜歡她,便是因為她淡淡的性子和偶爾露出的純真笑容。然而如今回過頭來看,他何曾走進過她的心裡?她所有的喜怒哀樂,皆是由她自己而發;而他的快樂或者哀傷,都不曾讓她動容半分。
想到這裡,沐疏的拳頭悄悄握緊,今世,不論她心上那道殼有多厚多硬,他也定要走進去,再輕輕捏碎它,不知道她心碎的聲音,於他來說,是不是這世上最美的旋律?
雲子衿從木盒中取出一張艾灸細草紙放在桌案上,相信瞿麥看了,便會以為她偷出府去看望母親,也會替她遮掩一二。
收拾好後,雲子衿掩上門,來到沐疏面前,一副溫順模樣微笑道:“沐少爺,我們走吧。”
沐疏打橫抱起雲子衿,往柳樹上輕輕一躍,落在牆頭時,沐疏低下頭,髮絲掃落在雲子衿的臉上。替她拂去之時,沐疏對著雲子衿綻開了一抹陽光般的微笑,在夏日的清風裡,幾絲清雅,幾分炫目。
雲子衿的心不禁一顫。
她這樣每次出府都讓他抱著,會不會有些不妥?雲子衿心中有些猶豫。繼而,想要出府的心戰勝了理智,雲子衿想著,反正她才十二歲,不就是個小孩子麼,尷尬什麼?來古代已經十二年,有的東西卻在心中早已根深蒂固,有時候思考還是習慣性地運用現代社會的觀點。
沐疏見雲子衿低斂的眸子和故作鎮定的表情,心中一喜,他似乎已經找到了她的軟肋。她想要自由,他便給她自由!看來,每個人都有弱點,只要找準了軟肋,便再也不是針插不進,水潑不進的了,他終有一天能達成願望!
落到地面,沐疏帶雲子衿走到轉角處,那裡有一輛停著的馬車。
雲子衿詫異道:“你早就準備好了?”
“當然,請你吃飯怎麼能不提前做好準備?”說著,沐疏掀開簾子,君子風度地牽雲子衿坐了進去。
車行在平坦的路上,馬車的噠噠聲、街道上的喧囂聲與車廂裡的一片寂靜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雲子衿並不知道會坐車,當進入密閉空間時,習慣性的緊張又一次扼緊了她的呼吸。只是不願意讓沐疏察覺,於是生生剋制著。
察覺到雲子衿的不對,沐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