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是的,就是這樣。你也知道,在我們中國,企業都是屬於國家的,所以,企業手裡的專利,也是屬於國家的,沒有任何一家企業或者個人能夠把屬於國家的東西據為己有!”孫盤生鄭重地回答道,他臉上的表情是如此坦然,讓人看了就覺得他是代表著正義的一方。
布萊克弄不懂中國人在搞什麼名堂,只得答應把撤回合同的事情先暫緩兩天,等待孫盤生給他迴音。
一天的展覽結束之後,各代表團回到賓館,七八個省份的外貿廳負責人顧不上喝水、洗臉,直接就衝到主辦方外貿部設的臨時辦公室裡去了。
“江南省代表團太不像話了!哪有自己人拆自己人的臺的道理!”
“他們要完成出口任務,我們也有出口任務,他們憑什麼破壞我們與外商的合同?”
“這種損人利己的行為,一定要嚴懲!”
“取消江南省的參展資格!”
“要開除當事人的黨籍!”
“……”
外貿部的年輕處長許立亞一開始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道這些地方大員們都受了什麼刺激,待到問清楚情況之後,他也開始惱火起來。
“竟然有如此不顧全大局的事情?”許立亞說道,“那誰,去把江南省的華廳長請來,還有那個什麼什麼經理,讓他也過來。”
手下的人飛跑著到了江南省代表團住的房間,招呼華克勤和林振華去見許立亞。華克勤早料到了會有這樣一出,此時正與林振華在房間裡等著呢。聽到外貿部工作人員的傳喚,華克勤對林振華呵呵一笑,說道:“小林,就看你的了。”
林振華道:“華廳長,我是個小人物,最終還得靠你給我撐腰啊。”
華克勤道:“不用怕,你儘管去講理,天塌下來,我給你撐著。今天下午我已經給省經委的劉主任打過電話了,他表示支援你的維權行動。”
“好,有經委和外貿廳撐腰,我就不怕了。”林振華說道。
兩個人來到許立亞的房間,華克勤裝傻地問道:“許處長,怎麼,有什麼新的指示嗎?”
“哦,華廳長,請坐吧。還有那位……是林經理是吧,也請坐吧。”許立亞指了指一旁的兩張凳子,對華克勤和林振華說道。他的級別比華克勤要低,但他覺得自己是代表部裡來的,手裡拿著欽差印信,底氣很足。
華克勤又扭頭看了看屋子裡那些氣勢洶洶的各省同行們,衝大家笑了笑,便拉著林振華坐下了。他背後戳著一個江南省作為靠山,心裡踏實得很。
“華廳長,這幾個省份的同志剛剛向我反映,說你們江南省的某些同志,今天在會場上向外國客商說了一些不太合適的話,影響到了兄弟省份的出口合同。我想了解一下,是不是確有其事啊?”許立亞問道。
華克勤一指林振華,說道:“這件事,我們小林同志是知情人,要不,請他說吧。”
許立亞點點頭,對林振華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可以發言。
林振華道:“許處長,這幾位同志反映的情況確有其事,他們說的我們省的某些同志,其實就是我。不過,他們說的也有一點失實,那就是我說的話並不是什麼不太合適的話,而是非常合適的話。”
“你說什麼了?”許立亞皺著眉頭問道,在他看來,這個地方上的小小經理,似乎有些過於張狂了,敢在他這個zhōng yāng部委的處長面前放肆。
林振華眼睛裡可沒什麼處長不處長的,前世他還是個研究生的時候,跟著導師見過的部長、省長也不下十個八個了。高校是行政化的單位,但高校學者早就已經“去行政化”了。尤其是像林振華的導師姚鶴良這種大牛級的教授,眼裡根本沒有什麼省部級領導一說,林振華跟了他幾年,也染了一些不把處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