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不少時間和心力。
花朝剛勉強要支起身子坐起來,東方夜忙伸手阻攔,笑著道:“娘子先躺好,我來餵你。”
只是花朝這一次卻沒有聽他的話,伏開他的手,微微喘息著,不為所動道:“我自己有手。”
東方夜也知道她這時候固執得很,便只能聽從的輕輕扶起她的身子,儘量不牽動她的傷口,然後再給她背後墊了幾塊軟和的靠墊。
花朝靠在床榻邊上,喝下那碗甘中帶澀的藥羹後,嘶啞的喉間竟開始感覺有些幹癢,不禁接連咳嗽起來。
東方夜一手端過茶水,此刻的臉上看上去彷彿永遠都是溫暖的神情,嘴裡一邊提醒道:“這羹裡添了雲陽的新藥,剛開始可能會有些不適,娘子先用點水潤潤喉,不要喝太多。”
花朝瞭然,喝完水,抬頭一看,這才驚覺身前深深的透著不一樣熱度的目光,手裡的杯子不由明顯一頓。
可東方夜卻似毫無察覺,取出一方乾淨的手帕,又輕緩細緻地為她清洗乾淨。
花朝被他這一副貼心的舉動弄得心裡頗為不自在,但又不知道該跟他說什麼,便只有不理會他了。
而素來心思縝密的東方夜這下竟然也一點沒反應過來,仍渾然不知地輕聲問道:“娘子這下有沒有舒服一些?”
他俯下身去用另一塊溼巾小心翼翼擦拭她的臉和脖頸,鼻尖頓時送來男子的味道和溫熱的氣息。花朝驀地回過神來,像是看到從前那又帶著些傻氣的他,越發覺得彆扭起來。
東方夜反而將她臉上的不自在理解為難為情,眼神裡的笑意攸地更深了一層。
待整理完後,兩人靜靜的坐在室內,花朝垂下眼,只顧著盯著榻上,一點也沒有要主動開口跟東方夜講話的意思。
東方夜微微嘆息,嘴角浮起一絲苦澀。
“娘子,我們說說話吧?”他目不轉睛地緊緊看著花朝,率先出聲。
想一想,他們也有好些日子沒有像這般氣氛平靜的相處於一起了,以往從未感覺到其中平淡的美好,如今回味起來才更是覺得悵然若失。但儘管無奈,他也知道現在這種時候想要花朝回心轉意,只得靠自己多主動一點。
“我和你無話可說。”花朝平靜的說道,語氣淡淡,卻有著明顯的拒絕。
東方夜聞言,面色一滯,還是微微一笑,堅持著說道:“娘子應該對我這些年裝傻的事情感到很好奇吧,只要娘子想知道的,我可以把全部的真相都說給娘子聽。”
“不。”花朝幾乎想也沒想就拒絕了,刻意壓抑過的語氣,特別冷淡。“那是你的事情,我一點不都想知道。”
東方夜眼神暗啞,緩緩低下頭去,隱藏的目光裡有一絲掩飾極佳而不易覺察濃重。過了片刻,他又抬起頭看她,低聲問道:“娘子就真的不能再相信我一次了嗎?”
花朝漸漸咬了咬下唇,喃喃道:“可是……你要我怎麼相信你?”
她的臉色很差,唇色也是極淡,說這話時還困難地吐出一口氣來。
很多事情發生了就發生了,她不可能當完全沒發生過。雖然她不至於像花陰那樣冷冰冰的對所有人都排拒在外,但她與花陰說到底還是同一個人,骨子裡對人如天生一般始終是透著強烈的冷淡與疏離。
而在她們那樣的家族呆久了,又經歷一些到至今都難以忘懷的事情,她本身就很難全心全意的去真心相信一個人,過往對東方夜已經是個難得的例外。可東方夜利用過她,欺騙過她,甚至想過要殺她,這些都是不爭的事實。
她的本能意識已經對東方夜產生了抗拒,不管他如今做著什麼,想著什麼,她的第一個看法便是對此保持懷疑的目光,就如她如法說服自己東方夜為何會突然間轉變對她的態度一樣。
她由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