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這一次,她會死嗎?
她心裡真的好害怕……
門外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大約是柴房外的守門人到了交接的時間,過了一會兒,又隱隱傳來兩個人的交談聲。
一個丫鬟的聲音緩緩響起,卻刻意壓得很低。
花朝聽在耳裡,心裡一個機靈,她們說著的物件似乎正是自己。
那率先開口的綠衣丫鬟似乎在打量四周,然後像是沒發現其他人,終於覺得安全後,才又說道:“你知道嗎?我剛剛從前院過來,聽說二夫人預備讓六小姐代替五小姐去東祈國和親呢。”
另一個青衣丫鬟聽了之後很是吃驚:“是真的嗎?這可是欺君之罪啊,相爺怎麼會答應?”
“你傻呀!那聖旨上面只是提到五小姐,又沒有寫清楚五小姐的名字。只要大家把六小姐說是五小姐不就成。”先前的綠衣丫鬟不以為然地答道:“再說了,相爺平時最寵愛的是五小姐,又不是六小姐,怎麼可能會不答應。”
“原來是這樣,難怪今日二夫人與五小姐會突然對六小姐手下留情。哎……這六小姐還真是可憐。”青衣丫鬟明白過來,表示同情的嘆了口氣。
“誰叫她從小就沒娘,又無依無靠呢!”綠衣丫鬟順口回道。
“那……也不能就這樣對待六小姐吧?”
“這都是她該有的命。”
“要說和親有什麼好的?自古以來,那些被送往異國和親的公主,最終有幾個是落得好下場?!”
綠衣丫鬟再看了看四周,附在青衣丫鬟耳邊說話,聲量又低了低,道:“那個東祈國的皇帝今年都有六十多歲了,聽說在床弟之事上有些很特殊的癖好,盡喜歡骨軟肉酥的放/蕩女人,像我們六小姐這種瘦骨如柴的,嘖嘖,只怕是送過去了,連一晚上都過不了……”
接下來,便是一陣細小的含糊之音。
柴房外,這些原該含混不清的聲響,此刻聽來卻如此清晰,花朝坐在乾草上,渾身凍僵,涼到了心裡。
是這樣……
竟然是這樣……
二夫人留下她目的,就只是為了讓她代替五姐去東祈國和親?!
……
次日。
關於代嫁一事,花錦鴻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
陳氏決定暫且將花朝從柴房裡放出來,趁著離出嫁還有幾天日子,也讓花朝變變樣子,省得到時候出去丟相府的人。
於是,一大清早,她便派了人去柴房為花朝洗漱。
只是,那名丫鬟才端了熱水去進門,一腳剛踏進門口,就看到橫樑上懸掛著一道削瘦而僵直的小身板。
“砰!”的一聲,熱水倒在了地上,滿溢而出。
丫鬟嚇得連連後退,滿面惶恐,大叫出聲,“啊——不好了,六小姐上吊自殺了!”
——
幾日後。
一條長長的迎親隊伍行走在前往東祈國的路上。
花轎之中,花朝身著一襲派頭十足、華貴十足的錦衣華服端坐在內,面色看起來卻有些無精打采、灰心喪氣。
她忽地挑開幕簾,抬頭瞥了一眼窗外的景色。
唉。在繼第無數次長嘆之後,她又再一次心不甘情不願的窩回屬於自己的那一角,一手支頤,垂斂眉目,滿腹鬱結。
說起來,要不是眼前的情景如此真實,要不是腦海中還殘留著前主人的記憶,她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穿越了。而且,還穿越到了這樣一個歷史上從未有過記載的世界。
自醒來以後,也有數日之久,可到至今她都想不明白,明明前一刻她還好端端的躺在床上睡大覺,再睜眼時,卻已莫名其妙的來到這麼個詭異的地方——成為了西臨國花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