ああ,きたぐにのはる
此時、此情、此景,關嘯不得不佩服《北國之春》這首日本歌實在是寫的太好、太形象了:殘雪消融,溪流淙淙,“獨木橋”“自橫”,嫩芽初上落葉松……這個歌詞作者一定是個真男人。小男孩幸福地小聲地哼哼唧唧,廁所四周的牆壁具有完美的隔音性和籠音效果,再加上潺潺流水聲,竟也宛若帕瓦洛地極具穿透力的天籟之音。
痛快完了,關嘯剛收拾好,剛轉過身準備出門,結果……
門突然悄無聲息的自己開了,接著,另外兩根“獨木橋”呈一定角度,從門外進來,關嘯剛準備罵出來,結果猛得一抬頭,才發現這兩根獨木橋的主人竟然就是自己上鋪的兩個大高個!
這兩個人眼睛緊緊閉著,兩隻手微微向上抬起,同時從廁所門擠了進來,把關嘯逼在廁所裡,小男孩被嚇得眼睛瞪得比燈泡還大,一手捂著嘴一手提著褲子,臉色比鏡子還白,緊緊貼在牆上,一動也不敢動。
兩個大高個根本沒有理睬關嘯,一左一右站好了,殘雪消融,溪流淙淙,獨木橋”“自橫”。
啊――關嘯這一次終於忍不住叫了出來!
這兩個,絕對不是人!
他們的尿幾乎一點不差的都尿在了關嘯褲子上,而這尿水竟然是冰冷冰冷的!
那兩個黑臉大高個聽到叫聲,一左一右四隻大手在空中一撈,象掐小雞子一樣按在牆上。
廁所門馬上又開了,兩張極其醜陋的臉從門外探了進來,看到廁所裡竟然還有人,兩張醜臉大吃一驚,接著馬上露出了兇狠猙獰的目光――他們竟然是那兩個中鋪男人,兩個男人擠了進來,用力掰開一個大高個的手,接著從袖子裡掏出一把半尺長的月牙彎刃,冰冷雪亮的刃尖搭在關嘯的脖子上。
“小子,你怎麼沒有睡?”葫蘆臉的男人陰沉沉地問。
關嘯上下牙一個勁的打架,根本回答不出來。
不僅僅是這四個男人讓他害怕,脖子上那把月牙彎刃更讓他怕得要死――關嘯見過這種刀,這是中國古代縣以上衙門仵作專用的制式解屍刀。不僅極其鋒利,而且在結構上巧妙地利用槓桿作用,只需要很少的力量就能把刀身全部刺入屍體,一個合格的仵作藉助這個工具能在三分鐘內乾淨利落地把一具屍體分成24段。
“不用跟他廢話,他衝撞財神,讓他也變成財神。”滿臉紅疙瘩的男人在一邊惡狠狠地說。
“小子,我們已經仁至義盡,你還來搗亂,記住,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一邊說,葫蘆臉男人小手指頭微微一扣月牙解屍刀刀柄,手掌順勢微微揚起,寒光一閃,解屍刀悄無聲息地切向了關嘯耳根後面的大動脈。
作為賊門南派掌門人的收山弟子,關嘯身手是相當好,但是,他從來沒有真正的廝殺過,包括在日常工作的時候,關嘯從來沒有出過差錯,丁一和大覺寺方丈教給他的那些武術,他就沒有真正用過。再說,現在被刀架在脖子上,還被三個人按在牆上,身手再好,關嘯也只能一閉眼等著脖子一涼。關嘯知道,大腦只要缺氧15秒就陷入昏迷,超過30秒,就是腦死亡。
就在這千鈞一髮,廁所門突然再次被推開了,一根翠綠色的細長煙袋伸了進來,菸袋鍋直切葫蘆臉的脈門。
葫蘆臉和大小眼大驚失色,今天透著不對勁,怎麼這麼多人都撞破財神。兩把解屍刀在空中劃過兩道雪亮的弧線,一把從上往下倒勾門外人的後腦勺,另外一把從左向右切向胸脯。
旱菸袋在空中左擋右磕的同時,門外人說了話:“走南走北,向東向西,三六一十八。”
葫蘆臉和大小眼一愣,手腕一轉,解屍刀神奇地消失在袖口。
門被拉開了。
關嘯從來就沒有想到,自己見到師傅竟然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