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玖木綾清清楚楚地意識到了這一點。
有沒有什麼能夠直中紅心、一擊掐住要點的方法呢?
她的手指蜷在頸窩裡,漫不經心地撫摸著縱穿過動脈的一道傷疤——它蜿蜒醜陋地延伸在項間,覆蓋在有節奏地躍動著的青色血管上。
腦中照例是一片空白,無論如何也找不到關於這條刀疤的任何記憶。
“我該不會是穿越來的吧……其實我是被封印了記憶的木之本櫻嗎?是不是先得去收服幾張庫洛牌?”
自言自語漫無目的地嘟囔著,玖木綾甩了甩腦袋遏止住沒來由的詭異想法,起了身披上一件罩衣,推開門來到了長長的彎廊上。
徜徉的夜風掩蓋了她細小的足音,耳畔只聽得見樹棧��硨糶ィ�成匙饗臁�
黑夜沉甸甸地掛在枝杈末梢。
她朝前走了幾步,一時間想到了什麼,又回屋取來了武士刀掛在身側。
在那個人的手下呆久了逐漸耳濡目染,就算是半夜睡不著出門散心,她都會隨身帶著刀。
——正是這個習慣性的舉動救了她的命。
舉步踱過阡陌交通的山水迴廊,玖木綾拐過一個岔路,順著路引走出了廊堂,無意間來到了將軍府的西北側門。
她看不見的身後,有個稠黑色的影子一閃而過。
此時她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門口倒地昏迷不醒的兩個真選組隊員身上——他們今晚第一批負責守夜。
俯下身翻過兩人軟趴趴的身體,感覺到微弱但均勻的鼻息尚存,她這才舒了口氣,警惕地握上刀柄四下看了看。
空中一線刀光猝然閃過!
歪過腦袋向左一偏堪堪避開,玖木綾就勢回手抽刀劈砍了過去,襲擊者抬腕就擋,刀脊相撞迸濺出零星幾點火花——
“你還在候審拘禁期吧,色。誘了真選組的基佬們偷跑出來的嗎,哥哥。”
她看著對方在夜色與月華中更顯深邃分明的輪廓,格擋的刀背利光撲爍,被吸進幽深的瞳孔底端。
“今天有不得不完成的任務,我必須得親自來監督。”
清見唇邊笑渦不減,不由分說地後退小半步收刀回鞘,長髮飛拂在腦後。
他澄明清亮的目光低垂在她臉上,眼睫半斂著,牽起嘴角輕聲問道:
“怎麼,打算逮捕我嗎……阿綾?”
似乎毫無芥蒂的親暱呼喚讓玖木綾心間一顫。
她拼命板起臉,努力做出嚴肅正經的模樣,清咳一聲說,“我不知道你現在出現在這裡做什麼,但看起來大概跟將軍府最近的報案脫不了干係了——我會帶你回屯所,連著舊賬一起審問。”
“嗯,那可就真的苦手了。我準備輕輕的來又輕輕的去,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呢、”
清見攤開手無辜地看著她,稍稍眨了眨眼睛提議道,“來做個交易怎麼樣?你放我走,我告訴你真相。”
他加重了句尾的語氣,咬字細緻地極慢又補充了一句,“——所有你想知道的真相。”
???
???
“所以說……你是半夜閒逛的時候看到了這兩個傢伙倒在地上對嗎。”
腳後跟毫不留情地踩了踩兩張癱在地上神志全無的臉,被從睡夢中強制叫醒的土方十四郎生生憋回了湧到嘴邊的一個呵欠,手提籠燈就著燭火來回看了看,“有沒有什麼其他可疑的跡象?”
“……沒有。”
極其乾脆地回答了一句,玖木綾把視線撇到一邊,努力掩飾著說謊時面頰隱約的細微抽搐。
‘真相’的誘惑之於她而言無疑有著太過於致命的吸引力,她根本沒辦法對此視而不見——甚至連搖頭拒絕都做不到。
儘管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