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走吧,關了這麼多年,恨了這麼多年,青春都蹉跎了。也是時候追回錯過的幸福了……”
看著他臉上的惆悵,歐陽恕咳了咳,試探著問,“你……看新聞了嗎?”
“什麼?”抬起頭,廖蒼毅看著眼前的歐陽恕。
“凌榮山病危了。”
“是嗎?”廖蒼毅擰起眉毛,表情有些複雜。
這個時候,她一定會陪在凌少璇身邊吧,他幾乎可以想象到兩個人依偎在一起相互鼓勵的情形……
頓了頓,他抬起頭,問歐陽恕,“我沒做手術之前……是你帶蕭籽棠回廖家求廖蒼婷的嗎?”
“不是。”歐陽恕答得乾脆,“是她自己跟回來的。其實……在你術後昏迷時,她來看過你……”
“你覺得,她為什麼會來看我……”廖蒼毅眼神飄忽,語氣發虛,“是因為同情嗎?說孩子也是我的,這都是為了騙廖蒼婷捐肝才說的對嗎?只是同情罷了……還能有什麼呢……”
“你怎麼會變得這麼沒自信!”歐陽恕看著他反反覆覆的自我否定,皺眉,“以前你哪會這樣!”
“是啊……以前哪會這樣……”廖蒼毅苦笑著搖頭,“她就是我命裡的那個劫……我被這個劫套死了,想逃卻逃不出去……”
“如果你想知道是不是隻是因為同情,為什麼不去當面問個明白,如果真的只是同情,你就不必在這裡自我折磨了,也好徹底的死心——或者,你還有希望的,女人的心事很複雜的,不能用常理來推測。”
切了一聲,廖蒼毅瞥了歐陽恕一眼,“你什麼時候還成了愛情專家了!”
將手鍊收入口袋,廖蒼毅搖頭,嘆息,“凌榮山還在,她不可能離開凌家。所以問不問答案都顯而易見……”
“要去醫院看看嗎?他這次好像是真的不行了。”
“那個老頭大概不怎麼希望看到我吧……”轉了轉椅子,廖蒼毅眉頭緊蹙,“下午開完會再說……”
第二一八章 慘將別
傍晚。:
病房。
守在床邊,蕭籽棠緊緊的攥著榮伯發涼的手,彷彿一鬆開,那個氣若游絲的老人就會離自己而去一樣……
關於父母的記憶,早已經模糊淡化了,這世上唯一能給她親情溫暖的,只有哥哥和榮伯了……
雖然沒有血緣關係,可是他卻給了自己最無微不至的愛……
她能明白榮伯對自己父母所懷的歉疚心情,也能明白他為了彌補而對自己和哥哥所做的一切……
她一點都不恨他,這幾個月來被他小心翼翼的呵護著,她心裡只有感激,只有幸福……
看著榮伯花白的頭髮,她眼睛一熱,眼淚又漫延而下。
動了動,榮伯睜開眼,看著守在自己床邊的蕭籽棠和凌少璇。勉力的喘息幾口,他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嗓音乾啞,“傻孩子,幹嘛把眼睛哭成這樣,爸爸得了這種病,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別哭,我希望在閉眼之前,看到的聽到的都是最美好的……”
“爸……”蕭籽棠握緊了他的手,哭的嗓子都啞了,搖頭,“你別說這樣的話,沒事的……”
一直呆立在旁邊的凌少璇緩緩的在床邊跪下來,吸了吸鼻子,閉了閉佈滿血絲的眼睛,“爸……”
“我給孩子起了個名字……”動了動手指,榮伯緩緩的笑起來,看著守在自己床邊的兩個孩子,目光和緩卻有些散亂,“清兮——‘滄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纓,滄浪之水濁兮,可以濯吾足’……”
看了一眼身旁掛著淚水的蕭籽棠,榮伯輕輕一笑,“他會是個好孩子的……清清白白,乾乾淨淨,無論在哪裡,無論什麼時候,都不會受到外面的汙染……只是……爸爸很遺憾,沒能親手抱一抱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