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麼就叫什麼?你第一次說的四個人名,分明是左周風、左涼風、左慶明、左如春!”
朱氏張了張嘴,灰著臉再說不出話。
“還有,我和太子前來高涼城之際,左五就隨行在旁邊,我在車轎中看他和人交談,似說他只有一個兒子,且近日病了。且他那模樣看著都有六十了,哪會是三十多歲的壯漢?”
文氏再也忍不住,說道:“太子妃,左五也才四十出頭,生了四個女兒,並無兒子呀!”
澹臺氏忙瞪向她,卻已不及。
文氏說完,自己也呆住,一張臉變得時紅時白時青,煞是難看。
“哦,原來……如此!”
木槿似笑非笑,轉眸看向她,眼底浮出的戲謔和嘲諷裡泛出一絲芒刺般的尖銳。
而門外卻已傳來木槿近衛們幸災樂禍的大笑聲。
木槿看書或出神時往往一副呆呆的模樣,外人笑她痴傻,獨她身邊的人知曉,她不過在凝神記憶或思索。
她的記憶力極佳,集中精力時能一目十行且過目不忘,連再拗口的詩文口訣都能記下,何況朱氏所說的四個人名?
尋常木槿無聊,裝呆賣傻把他們這些近衛耍弄得夠了,難得看外人被她耍弄一回,便不由得不慶幸這回被耍的不是自己了。
朱氏一橫心,跪地連連磕頭道:“奴婢有罪,奴婢有罪!左夫人本該前來相迎太子妃,只因有疾在身,不便前來。奴婢本不配前來作陪,只是奴婢久仰太子妃雍容寬仁的風範,一心想見太子妃金面,故而斗膽冒了左夫人的名義前來拜會,一切都是奴婢的錯,不關他人的事,求太子妃饒命,饒命!”
木槿便問道:“那你原本是什麼身份?”
朱氏一滯,料得推搪不過去,垂頭道:“奴婢是涇陽侯府的歌姬,但素無寵愛,故而連侯夫人也不認識我。”
木槿笑道:“你倒聰明,先把澹臺氏撇得乾乾淨淨,才好讓她設言救你吧?”
澹臺氏硬著頭皮道:“太子妃,此事妾身失察……但妾身之前也未見過左夫人。”
木槿便一指先前答話的美婦和瘦怯女子,“那麼何夫人和吳夫人,你總見過吧?”
澹臺氏遲疑了下,答道:“妾身時常病著,在侯府靜養的時候多,其實大多隻見過一兩次,面容記得不怎麼真切。”
木槿便看向文氏,“她不認得,你總該認得吧?”
文氏怔了片刻,答道:“看模樣,應該……不假!”
“不假?”
木槿笑得愈發歡暢,“夫人你在和我說笑話嗎?宣節校尉是正八品,不是從七品。這地方官吏,便是品級小些,如受長官看重,被喚來作陪太子原無不可。可太子駕到何等大事,武官們自然得在外面佈置防守警戒,哪裡輪得到他們去侍宴了?還有……”
她轉頭看向那瘦怯女子,“監當不是監軍,不是御史,不負責督察官員,而是掌茶、鹽、酒的稅務徵輸和冶鑄等事。你不會連你的枕邊人是做什麼都不知道吧?”
瘦怯女子正要辯時,木槿笑道:“你儘可說你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從不問一句夫婿政務的賢妻良母。但我若再問你公婆姓甚名誰,父母何處從事何業,家中兄弟幾人,姐妹嫁於何處,你可不許說錯一個字,不許撒一句謊。不然……排骨!”
顧湃聞言,卻與織布雙雙進來,齊聲應諾道:“屬下在!”
木槿和氣地向他們道:“你們在外也辛苦了,呆會兒我讓廚下給你們預備糖醋排骨和肉糜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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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槿是不是太好心了?哇哈哈~
今天五千哈,明天不催更的都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