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地上坐一夜了。
有幸後來撅過勾子,只三分鐘,全身的血液流到了頭上,全身的汗流在了鞋裡,倒出來有小半碗,我相信:蹶鉤子目的無疑是在犯人身上製造最大的疼痛感。
“我閉著眼,咬著牙,等著第一棍打下來。然後我聽見‘啪’一聲鞭響,血從我的身體裡流出來了,面板上有熱熱的流動的感覺。那種疼痛無法形容,如果有比‘慘’程度更深的形容詞,就該用那個詞。如果我在沒被人按著,我肯定會一頭撞到牆上去。
“第二棍打下來了……難以置信的疼,而我要挨5棍。我全身只有頭髮不覺得疼。我當時覺得不可能更疼了,可是第二下更疼了。當時我真的覺得我要給打死了。到第三棍,打得我一佛出世二佛昇天,身子就是一團感覺到疼的肉。最後兩下也是一樣。
“我已經嚇得抖動得像一片樹葉。然後我聽見棍子呼嘯,就像木板打在一面牆上。一秒後,我覺得棍咬進了我的屁股裡。我嚎叫、掙扎,好像一隻瘋了的動物。當時我想的就是‘跑’,如果我沒被人架住,一棍能讓我跑一公里……棍子一下一下抽下來,一分鐘一下。有的棍打在同一個地方了,把面板上的傷口撕得更大。有的人疼得小便失禁,有的昏過去了。最後一棍打完,我頭昏眼花,癱在地上。我流血的屁股疼得直抽動,好像著了火。受刑後我一個星期不能坐下或躺下。上廁所最要命,我不能蹲,不能屈膝,每次內急我都嚇得要命……我試著不吃飯(那樣就不用上廁所),可是那也不管用,還是要上廁所,我只好站著上,叉著腿,分開屁股。
我後來也知道了這個小鬍子有一個響亮的名字………蔣雨生!他是大隊長,聽說只是因為他的母親是揚管教小學是地的老師。
20 出工
監獄冬天時是每天6:00起床,夏令時則5:00起床。然後坐在凳子上等待幹警來“開封”,也就是開監室的門。然後是每一個監室的人出去排隊到飯堂吃飯,有時幸運,可以找到一點冷水,就可以在室外近零下三十度溫度裡洗個臉,用的是自己的飯盆,然後,拿著滿是冰碴的飯盆,去喝一盆金色的玉米麵糊糊,一個還有一個半白麵的窩頭。因為指標太重,活幹不完晚上沒得覺睡,連吃飯都覺得是浪費時間,每一口飯都是囫圇吞下去的,一放下飯碗立馬上車出發,似乎已經不會細嚼慢嚥地品嚐菜餚的美味了,在裡面吃飯僅僅是為了不讓自己餓死,至於其它一概都顧不上了。
。這所有的事情必須在1個小時之內完成。1小時以後就是全體排隊出工了。
監獄裡面幹警並不是很多,一個小隊長一般要帶30…40幾個犯人,每三四十個人裡,要選一個放哨的,叫哨兵,會在所他帶的犯人裡面挑選有能力的可靠的犯人來擔任一些職務,。我是幹活最賣力的一個,從早上到工地分好活到2點送飯的車來,我基本上是不抬頭的。
我有時慶幸自己的選擇,雖然苦,但總是有盡頭,也就一年時間,沒關係。
如果我不來這裡,怎麼知道就在距離省城不到100公里的地方,有如此人間地獄?
100多人的監舍裡,據說除了我們這十幾個新來的人,
半年來沒有人洗過臉,一年來,沒有人洗過澡。
搶走我毛巾的人,他臉上長出了暗綠色的連片斑紋,他說是鹽,老傢伙有次笑著給我說,你是文化人,你說要是這鹽和骨頭長到一起,那以後我會不會是一個鹹人了?
我說是,不過最多也就是個鹹魚,你那點肉,只能當鹹肉吃。
我也和那些沒有文化的犯人一樣勞役、吃飯、睡覺,可是我卻無發遏止自己的思想。我想家,想親人,想朋友,想吃一頓好的,也想能好好睡上一覺。
偶爾有沒活幹的時候,大家總是會站在監室的鐵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