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從未設身處地為她著想,一個孑然無依的孤女多渴望親人的依靠,而他卻殘忍的把她推向更淒冷的角落。
不是愛的本身有錯,是他愛得太痴狂,眼裡、心底只有她,把遠方的責任拋向腦後不去理睬,執意地要擁有她,卻未掃除平路上的絆石。
他錯了,錯得一塌糊塗,不該低估她內心的衝擊,一味地粉飾太平。
“霓兒,你這一輩子註定和我糾纏到死。我是將軍,殺的敵人不比你少。”同樣沾滿血腥。
褚姁霓笑不出來地址動嘴角,“一輩子可以很短的,死亡並不可怕。”
可怕的是人心。
“只要我沒死,你就必須活著,我們是相屬一生的伴侶。”他絕不允許她有輕生的念頭。
“希望公主也能聽到你這番話,你的一生絕對多彩多姿。”她算什麼,妾嗎?
寧做乞丐婦,不為豪門妾。一報完仇她會離開他,不計任何代價。
單破邪嘆了口氣,“她不該來的。”
“是呀!差點壞了你的好事。”她相信公主絕對容不下他有三妻四妾。
解脫之日,快到了。
“霓兒——”他惱怒的瞪她。
“我說錯了嗎?”她說得極冷,像冬天的第一道雪花飄落。
“你的脾氣還真不是普通的倔強。我的意思是她白走了一趟,在我傾心於你之際,已下決定要解除婚約。”
只不過遲了一步,書件信函尚未擬定,她的允婚及蓮姬的到來又同日發生,教他措手不及的顧此失彼,慌了平日遣兵調將的鎮定。
他萬萬沒想到,陰錯陽差下兩人會碰了面,並披露了他極欲隱瞞的一面。
“愛你絕無虛言,我對蓮姬並無男女情愛,本來早該取消這門親事,奈何邊城戰事不斷就一直拖著,直到我遇見了你。”
褚姁霓稍微平復地冷言冷語,“你對公主未免不公,自己移了心卻要她承擔後果。”
“如果我真的娶了她才會害她一生,沒有女人願意當活寡婦,長年盼著連年征戰在外的丈夫。”單破邪說得理智而無情。
“不是辦不到而是你不肯,你不想害她卻要害我,好個教人心寒的藉口。”她不要再為別人的生死擔憂。
“你不一樣,你有一身好武藝可以在我身邊輔助我,讓我無後顧之憂地為國家奮勇殺敵。”
“自私。”她冷淡的丟下一句。
“嗄?!”自私?
“我沒有打算當一輩子的殺手,大起大落終歸平靜,我要的你給不起。”人除了愛以外,還有更多的無形物。
單破邪不服氣的扶著她的肩膀說道:“除了皇位我給不起外,你要什麼都可以。”
褚姁霓笑得很淡薄,“一座林子,一間茅草屋,往來樵夫野婦,不問世事遺世深居,不再有血腥。”
“霓兒,你……”分明在為難他,名利他不放在眼裡,但國家安危地無法置之不理。
“我已經受夠了親人在身旁死去的惡夢,不用你來多添一樁,我不想看見士兵抬著你的屍體到我面前說一句‘節哀順變'。”
不,夠了,她要終止惡夢的延續。
“我不會死的。”單破邪保證地一說。
“生死豈能由人定,戰場上哪一個倒下的將軍是活著的,他們希望死嗎?”戰爭可怕而無情,瞬間即可奪走上千上萬條人命。
“你太悲觀了,霓兒。”他不贊同褚姁霓的論調。
“九十六條人命血淋淋地呈現在我面前,我想我比你更能體會人世無常。”她只是點明事實。
人世無常,變化萬千,誰也不能料定下一刻會發生什麼事,尋一份平靜才是最終歸處。
“我不與你爭辯,咱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