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顆善良的心,眼裡散發出的柔和光芒,讓她看來更加甜美可人。
當他為她拭去後頸的黑凝露後,才發現在她美麗的頸項上有著幾道淡淡的疤。
“很醜對吧?”透過銅鏡,貝凝霏看見他正看著她的後頸,知道他發現了什麼。
“你娘打的?”
“嗯,還好已經淡多了。我的臉、手,以前也有很多指甲擰傷的疤,但師孃的黑凝露都把疤治好了,因為頸子那兒才抹一年,師孃說還得再抹半年,才會全部消退。”
因為剛開始是為了治疤,過去她都只將黑凝露抹在疤上,直到一年前她開始裝醜後,才把黑凝露一併抹上頸子與手臂。
“你是女孩兒家,你娘怎麼忍心這樣毀你容顏?”
連他身為男兒,他的爹孃都捨不得他受傷了。
記得十六歲時他跟著皇上的禁衛軍出城狩獵,因遇上埋伏的北漢皇族遺孤作亂,欲行刺皇上,他為了護駕,臂上讓敵人射來的箭削過。
當時那比銅錢還小的疤,都讓他孃親心疼了大半年,女孩兒家那水做似的身子,怎麼有親生母親如此狠心虐待
“娘很可憐的,在我的記憶裡,爹從沒到她的房裡去過,如果……如果沒有我,她說不定有個好丈夫疼愛著,所以我不怪她,畢竟是我拖累了她。”貝凝霏輕輕拉了拉領子,不想再讓他繼續看著那些疤。
“你為她想,可是她為你想過嗎?”趙鎮幃的手憐惜的輕撫著那些淡淡的疤。那有些看來像指甲掐的,有的像是被藤條抽打的,著實讓他不忍。
“你……”頸上的溫熱,把她嚇得站起身。
“別這樣看我,你那眨啊眨的眼睛,像誘惑著我一般。”他揚起微笑,朝一臉害怕的貝凝霏擠眉弄眼。
“福鄭,你別成天說些不倫不類的話,我好歹是你的主子。”晴兒,快回來吧!再這樣下去,她的心都快跳出胸口了。
“誰說你是我的主子了?”
“你都已進入貝府,也讓爹為你改名為福鄭,就是我貝家的人,是……”但他也不是奴僕啊?他是哥哥們的伴讀。一時之間,貝凝霏不知該怎麼說下去。
“是你未來的夫君。”趙鎮幃幫她接下話。
“亂說,我又沒說要嫁給你。”真是的,他是第二次這麼說了。
他是當真的嗎?而她真有這麼好的運氣,能嫁給這麼一個面如冠玉的美男子
醒醒吧!貝凝霏,從小到大別說遇上好事了,只要不發生倒楣事,她都已經很知足了,所以不應該再作夢,才不會在夢醒後摔得一身傷。
“你是沒說要嫁給我,但我可是打算娶你。”看著她越來越紅的臉蛋,不安的直扭著雙手,他就越想逗她。
他當然知道她對他是有好感的,只是她的拒絕不像一般姑娘家是故作矜持,似乎有著某個說不出口的理由,因此他決定好好了解一番。
“你說要娶我,但你說不定已有婚配,也說不走早已娶妻生子了。”這句話說出口時,貝凝霏的身子忍不住輕顫。
他要是真未婚配,那麼她該抱著希望嗎
“娶妻生子是沒有……”趙鎮幃盯著她的臉,看著她那似乎鬆了一口氣的神情,忍不住又補上一句,“但我有個未婚妻。”
聞言,貝凝霏的心彷彿沉入了冬日的湖底,從胸口凝結的寒意不住往四肢散去。
她沒聽錯吧,他已有未婚妻了
果然,她是個倒楣的人,可是,雖然明知自己沒這麼好運,當希望確定破滅時,她心頭還是一陣冷、一陣酸。
“既然你將有家室,那就別再隨口開玩笑。”貝凝霏轉過身,拿起梳子梳起了頭髮。
“不過,你可以當元配。”怎麼有人拿梳子梳髮帶?髮帶有必要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