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的遞給堂哥一瓶;轉手給屹湘的這瓶,擰開了遞過來。
“謝謝。”屹湘有些意外。她看到了水瓶上的標籤。
“怎麼?”葉崇磬看她。
屹湘猶豫了一下。不怎麼好意思直接跟他說,她從回了北京就開始腸胃鬧脾氣。找不出別的原因來,就以為是水的緣故。
葉崇磬見她不答,問:“你是想知道這個牌子的水哪兒有的賣吧?我回去問問。”
“不用麻煩了。應該很快就好。”她說。不想麻煩他。
“你應該從紐約帶一掊土回來。”葉崇磬說。
“嗯?”屹湘不解。葉崇磬不是開玩笑的樣子。
“據說,把自己習慣了的地方的土帶一點兒在身邊,撒到水杯裡,就不會水土不服。”葉崇磬喝著水,“我覺得這是有道理的。”
從紐約帶回北京……
“反了吧?”她小聲說。
“也許你更適應紐約的水土了。”葉崇磬說,見屹湘沉默,“我回去問問秘書。有些東西是她負責給我採購。你要去哪兒,我送你。你的車還是不要再開了。”他聲音不高,最後這句話說出來,聽起來卻有幾分容不得商議的味道。
“不耽誤你了。我等拖車來。”屹湘說。看看時間,“好慢。”
葉崇磐在一邊默默的喝著水,聽著這兩人交談,這時候才嗤的一下笑出來,說:“不耽誤都耽誤了,不怕多耽誤一會兒——說吧,去哪兒?還是跟我們一起回家?我們家今兒一準兒有好吃的。”他開著玩笑,像拿著棒棒糖逗小朋友的怪叔叔。
“我約了人的。”屹湘輕聲說,“不遠,一會兒打車去就好了。”
葉崇磐看著堂弟,笑微微的,像要看他怎麼辦;崇磬不動聲色,並沒有立即要走的意思。
幾分鐘後工人趕來,葉崇磬自然而然的走在前面,幫忙把手續都處理好。屹湘原本就是獨立慣了的人,什麼事情都習慣了自己做;葉崇磬似是看得出來她的脾氣,只不著痕跡的適時提醒她這個、提醒她那個,事情解決的就很順利。
看著車子被拖走,她鬆了口氣,剛要開口,葉崇磬就說:“上車吧。”他也不看屹湘,徑直上車去了。
葉崇磐已經笑著幫她開了車門,剛剛從她車子後備箱裡拿出的一個袋子早替她拎到車上去,說:“來吧,他一隻羊也是放,一群羊也是趕。”
屹湘看葉氏兄弟的架勢,再拒絕已經顯得矯情,索性上了車。她的電話響,接起來就聽芳菲在那邊說“我已經到了,你是不是堵路上了,不用著急,我等你”。
她嘆口氣,說:“我還得一會兒才能到呢。”掛了電話看看外面的擁堵的車流,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到達。
芳菲下午給她電話,例行通知似的告訴她,自己已經定好了位子,晚上會在餐館等她,如果她不去,她就一直等。還說,有東西給你……
她聽著音響裡嬌滴婉轉的唱腔,小聲說:“大哥的唱功,越發精進了。”
葉崇磐笑了。也不答話,只是笑容裡那份驕矜和得意,再也掩飾不了。
崇磬把音響開的音量稍大些。
車裡的三個人都不出聲。
在緩慢推進的車流裡,時間都好像慢了下來似的,卻並不覺得難熬。
屹湘的下巴埋在圍巾裡,聽到葉崇磬問她:“是不是這裡?”原來車子已經停了,她仰臉一瞧,說是的就是這兒。門童過來開車門,替她拎了包,轉頭又跟葉崇磬他們打招呼,叫葉先生,問葉先生是不是來用餐。
葉崇磬微笑擺手,跟她道別。
屹湘等葉崇磬車子離開,才往裡走……
葉崇磬看了一眼餐館院內停的零星幾輛車,其中一輛黛色的跑車停在最顯眼的位置,看看車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