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厚地壓縮,像是要將她推入最深處,把她驅逐在他世界之外。
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
思緒渾沌地回想著,鍾離乃打了電話求救,於是那天曾見過面的王志篤帶著小組救護人員抵達,她就這麼不知所措跟著上車,從急診室輾轉來到普通病房。
每個人的神色都嚴肅謹慎得彷彿絕不容許出半點差錯,氣氛凝滯得像道無法流動的低壓,她無知被捲入,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
她不懂啊。
想問卻沒半個人可以讓她問。
大家都好忙,就只有她,突然不懂,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
“你還好嗎?”
溫沉的嗓音兜頭落下,穿透海面,李淑兒慢半拍地抬眼,向來狂傲自信的神情竟在這時變得倉皇失措。
“我……”聲音乾澀得發不出。
“先到旁邊坐一下。”王志篤拉著她在走廊上的排椅坐下。
一坐下,她才發覺兩隻腳顫到發麻。
“要不要我去替你倒杯溫茶?”
她用力搖搖頭。“他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大家的表情都好嚴肅,好像發生了什麼大事一樣?”
他微愕。“他沒告訴你?”
再次搖搖頭,正要問,一道粗暴嗓音吼來,打斷她的問話。
“心篤,鍾離呢?”羅至光氣喘吁吁地從長廊一端跑來。
“請不要在走廊上跑,還有,不要在走廊上大聲交談。”到底要他說幾次啊?
“現在都什麼時候了,誰還管得了那麼多?”羅至光走近,餘光瞥見李淑兒,臉色大大的不爽。“你的命真的不是普通的硬款,每個跟你有關係的男人,沒一個有好下場的。”
李淑兒聞言,粉顏刷白。
“喂,你在講什麼啊!”王志篤把他推到一旁。“到時候被鍾離揍,不要說我沒告訴你。”
“我說的都是真的。”
“還說。”瞪他。
羅至光撇了撇嘴,問:“鍾離的狀況怎樣?”
“做了檢查,但是詳細的資料還要再等幾天,目前看得到的是,他的左臉頰上有區域性性挫傷,後腦勺有些微外傷撞擊,其餘的,沒什麼大礙。”
在救護車上時,他已經聽鍾離乃把發生的事大概地說了遍,於是他也把那一套說法再丟給羅王光。
羅至光聽完,火可大的咧,一把揪開王志篤,指著李淑兒。“還敢說跟你無關嗎?”
“我……”
“鍾離真是倒了八輩子的楣才會跟你攪和在一起!”羅至光愈吼愈過癮,儼然忘了自己身在何方。“為了要跟你在一起,他連命都快賠進去了,你還不點頭,不然你是真要他以死謝罪才甘願嗎?”
“喂,你客氣一點,她好歹也是你學校畢業的學生。”王志篤軟聲勸導,抓在他肩上的力道頗重。
“誰理她是誰。”氣歸氣,但嗓音明顯壓低了。
“不要那麼激動,鍾離是你兄弟,不是你老婆,你扮錯角色了,清醒一點。”王志篤一把將他勾回來,湊在他耳邊說:“鍾離也沒有把他的事告訴她。”
“嗄?”他慢了三秒才回神。“所以,她不知道我在說什麼?”
“沒錯。”說再多,都等於白搭,不如別說。“應該是鍾離刻意瞞她的,大概是怕她傷心吧。”
“靠!”為一個女人做到這種地步,他心疼啊。
“為人師表,遣詞用字斟酌一點。”
“靠——靠邊走!”
“至光——”有夠沒轍。
“請等一下。”李淑兒沒心情聽兩人抬槓,趕緊打斷。“羅教授,你剛才說鍾離為了我差點把命給賠進去,是什麼意思?”
她的心,無端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