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笑過之後就很難再繃著臉,她的情緒會被他徹底瓦解,隨著他的一舉一動喜怒哀樂。
“乖,別哭,我沒生氣,只要你下次別這麼說就好。”鍾離也勾起她柔嫩的下巴,一臉深情款款。
“你去死啦!”她笑罵著,一出口,又在心裡哀哀叫,氣惱自己真的是學不乖。
“那可不行,我打算讓你當寡婦。”他動作飛快地在她唇上搶了個吻,有些依戀不捨地再三深吮,才送開了她。“乖,在家等我,知道嗎?”
到他出門,她還是沒有回神,傻傻地撫著唇,心頭卜通卜通跳個沒完沒了。完了、完了,她《一ㄥ了這麼久,最終,還是得要踏進萬劫不復當中嗎?她怎麼這麼沒用啊?
哇哇叫著,又氣又惱偏又覺得心好暖,那空洞的區塊因為他的存在而一點一滴地填補了起來。
晃進浴室梳洗,才剛對上鏡子,她水眸立即瞠圓得快要暴凸,難以置信瞼上五顏六色橫雜,眼線掉色,睫毛膏還掉下一坨……這是什麼鬼!她剛才就是用這張臉對著他的嗎?!
他剛才是對著這張鬼臉說情話,還對著這張唇親吻的?!
她要去死、她要去死,不要阻止她~~
等等等,等到快要晚上,酒吧快要上工,她認為應該會回來的男人終究還是沒回來。
“搞什麼東西啊!”李淑兒不爽地把抱枕丟到牆上,轉身回房,換套衣服,盛裝打扮後,拎著包包,準備出門。
還敢叫她等?叫她在這裡等到地老天荒餓死自己?
超沒良心的男人,一出門就不見,也不想想她起床到現在都還沒吃東西。
出門,到樓下門廳等了三分鐘,沒等到他回來,倒是管理員先走向前來。“李小姐,酒吧經營得不錯,有不少媒體說要訪問你呢。”
“訪問?”她皺起眉。
生意有好到這種地步嗎?這棟複合式大樓經營酒吧的可不只有她而已,八成是找錯店了。
“都在外面等著,要不要請他們進來?”管理員相當與有榮焉地問著。
“不用了,要是真打算要採訪的話,他們會到酒吧找我。”她現在一肚子火,不方便接受採訪。而且她餓了,她要吃飯
請管理員叫了輛計程車,李淑兒揚長而去。
混蛋東西,要她等?偏不等!
坐在計程車上,她恨恨地瞪著窗外,卻在川流車潮外瞥見一抹身影。
他,就站在一輛停在路邊的跑車旁,和一個女孩有說有笑。
車子緩慢移動,她轉過頭緊攫住那兩道身影不放,瞧見了那女孩的側臉,記隱如翼,在雲間翻飛——
那雕上花與獸的巨大鏤花鐵門緩緩敞開,一輛高階房車徐徐駛出,就停在她的面前。
車窗緩緩降下,露出一張粉嫩的嬌顏。
“請問,鍾離也在嗎?”李淑兒快步衝上前去,緊抓著車門,就怕等不到回話,車子又跑了。
這是她駐留在這裡十天以來,第一次遇見沒有快速駛離的車。
女子挑起眉。“你找我的未婚夫有什麼事?”簡單輕軟如絮的話語落在她的肩頭卻像是灌上鉛,讓她沉重得站不直身子。未婚夫?她腳下的世界碎裂了一地,猶如她心底的那片血肉模糊。
為了再見他一面,她遠到美國,甚至注意著關於渥貝瑪的訊息,不斷地替他開脫,假想著也許是渥貝瑪出問題,他趕回國支援;又想,也許是他父母出了問題,所以他趕回國處理;還想,也許、也許……
悽痛地扯開笑,她自嘲的笑中帶著苦澀的淚。
也許,他只是膩了,也許,就只是不愛了,也許沒有第三者……不,也許她才是真正的第三者。
她該回家了。
也該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