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九爺繞過,求九爺繞過,是小奴考慮不周……求九爺繞過……”
九祤並未理會那內侍,而是蹲下身來從那沾上了些許血滴的草叢中撿出了一物拿在手中,鳳眼微眯,九祤起身喚那內侍上前。
那內侍早已被嚇得魂不附體,聽九爺喚他,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慌慌張張地湊了上去。
只見九祤看著他的眼睛,一雙鳳眼似是泛著紅光般緊盯著他,那原來還有些顫抖的老內侍在看著九祤的眼睛後,忽然像變成了一個被人操控的木偶般,沒了任何動作,目光呆滯。
九祤滿意地看著內侍的反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然後開口道:“把今晚的事忘了,若有人問起,便說是打死了只野貓。”
“是……”
那內侍麻木地應了聲便若無其事地回到自己原本的位置上,繼續守門去了。
九祤望著那門縫中不遠處密林裡隱約透出的一個車輪,臉上神色晦暗不明,而他手中所拿著的正是那枚刻著“祤(yǔ)”字的玉佩。
而在皇宮護城河的另一邊,獨眼男人正緊抱著他家王爺躲在密林後不遠處的一家客棧裡。
把那把一直不離身的鋼製蛇矛擱在一邊,獨眼男人小心地將沈心放在床上,為他蓋上一層薄被,整個過程猶如對待最精緻易碎的娃娃般,仔細謹慎。
坐在床邊,看著自家王爺那蒼白的臉色,想起王爺昏倒時的場景,獨眼男人心中頓時驟然一緊,慌張地又抱起了沈心的身子,緊緊地不敢鬆開。
一路上也不知神經質地把了幾次脈,直到感受到懷裡那人平穩的呼吸和有力的心跳,獨眼男人才再次冷靜了下來。
時間久了,獨眼男人也覺得是自己太過緊張了,自己何時竟變得如此了,堂堂一個大男人,做事居然這般慌張無措,可隨即看了眼懷中睡的正香的那人,獨眼男人又無聲咧嘴笑了起來,若是此時有人在場的話,恐怕這獨眼男人早被人當神經病趕出這客棧了,當然,前期是有人膽子大也趕得動的話。
就在這獨眼男人情緒快失控的時候,他懷中那人忽然醒了過來。
因多年的身體本能,在陌生的環境下沈心剛睜開眼的瞬間,頭腦便立刻清醒了過來,此時見自己衣衫凌亂的被一陌生男人抱在懷中大笑,他心中頓時怒火中燒,也不顧對方身上那股兒熟悉的感覺,伸手猛一把地推開了那人。
獨眼男人還陷在自家王爺醒來後看著自己的震驚中,一時沒反應過來,這麼強壯的一個男人竟被瘦弱的沈心一把推倒在了地上,臉上的傻笑還凝固著,他呆傻地坐在地上看著自己被推開的雙手,等他反應過來後,更是一臉的窘迫,低著頭,一副不知所措的摸樣站在沈心床前。
可許久,沈心都未有其他反應,那獨眼男人便以為是自家王爺被他剛剛的失禮的摸樣氣得說不出話來了,也是,他家的王爺那麼驕傲的性子,怎麼會允許自己的下屬有如此失禮的行為呢,於是那獨眼男人猜想著便要抬起頭來準備上前道歉,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找的這個理由對不對,但憑著多年來所堅持著“只要是王爺生氣就一定是自己的錯”的理念,獨眼男人還是拿著這個理由勇猛地抬起了胸膛。
沒想到,那獨眼男人剛鼓起勇氣準備抬起頭來,沈心倒有了反應。
“把長矛拿過來。”幾乎是命令的口吻,沈心面對著這個既陌生又熟悉的男人,本能地說出了這句話,特別是在他看到那男人身後的長矛後,直覺告訴他,那本就是屬於他的東西。
對於王爺的要求,獨眼男人向來是遵從的,所以當沈心說完那句話後,他想也沒想地就把那身後的長矛遞了過去。
在將長矛遞給沈心時,獨眼男人小心地看了一眼沈心,可就在他看見沈心那冷漠的雙眼的瞬間,他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僵住了,他從